纪新雪只能对长平帝打听,纪明通对他的性别有何想法。
长平帝听到纪新雪的询问,表情陡然变得古怪,“她还是不相信只有男子才有喉结,专门去各府宴席看喉结。”
纪新雪端茶的手停顿在半空,改问另一件事,“阿姐有没有与阿耶说康阁的事?”
长平帝点头,“总要让人在长安过个好年,等年后再说。我已经让人去提醒华阳和纪成,不许他们因为这件事嘲笑明通。”
且不说长平帝有没有那个好心,在纪明通的控诉中留下康阁在长安过‘好’年。光凭长平帝从来不会干涉小辈之间如何来往,这次却专门派人嘱咐纪成和华阳长公主不要因为这件事嘲讽纪明通,便能窥出这件事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可惜长平帝没有为纪新雪解惑的意思,纪新雪只能回玉和宫慢慢猜。
翌日,纪新雪没等到纪明通,却等到协助纪敏嫣在怀安公主府设宴的纪靖柔。
“赴宴的郎君……”
纪新雪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纪靖柔打断。她发出声冷哼,俏脸含煞,“别提他们,平白让人扫兴。”
纪新雪丝毫没觉得意外。
虽然兄弟姐妹们的感情都不错,但难免会因为年纪各有亲疏远近。
如纪敏嫣、纪 屿和纪靖柔,他和纪明通。
纪靖柔从小跟在纪敏嫣身边长大,审美与纪敏嫣几乎没有差别,能从纪敏嫣筛了几轮的人中挑出顺眼的人才奇怪。
协助纪敏嫣在怀安公主府设宴,是长平帝的命令,纪靖柔不是纪明通,就算不喜欢赴宴的郎君,也不会让人看出端倪。
“阿姐找我有事?”纪新雪问道。
纪靖柔不想与纪新雪说在怀安公主府发生的烦心事,开门见山的说出目的,“我进宫是想让你劝虞珩收敛些。”
“凤郎?”纪新雪眼露茫然。
虞珩正在安国公主府闭门祭祖,已经将近三日没往宫中递任何消息。
“前日有赎身已久的花魁抱着两岁的小郎,去成业候府门前叫骂。她言成业候府的三郎君直到现在还欠着她嫖资,让成业候替三郎君给足养孙子的钱,不然她就将儿子送去花楼做龟公。”纪靖柔抬手掩在嘴边,“成业候没有嫡子,只能从庶子中找人降级承爵。三郎君虽然不成器,却是大郎君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这件事闹出来,连累大郎君已经定下的婚事直接黄了,基本到手的世子之位也没有之前稳妥。”
纪新雪摇头,“凤郎与成业候没有恩怨。”
纪靖柔没与纪新雪争辩,又说起其他事。
“还是前日,韩国公府九郎君与好友进山狩猎,唯有他在山里失踪,昨日半夜才被找到。据说韩国公府九郎君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却受到不小的惊吓,张嘴闭嘴都是有鬼怪缠着他。“
“昨日,舞阳侯府八郎君在花楼与人争夺花魁的时候和外地的豪商大打出手,脸被打破相。商人却神秘失踪,至今都没有找到。”
……
纪新雪越听越放心,他对纪靖柔保证,“凤郎与这些人无冤无仇,绝不会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
想到可能是幕后之人将证据引到虞珩身上,才会让纪靖柔误会虞珩,纪新雪又道,“不如查查他们得罪过谁。”
“得罪的就是虞珩。”纪靖柔冷哼,“我们去城外迎接阿耶那日,总共有七名郎君起哄,询问你是否在看他们。如今五名郎君先后出事,不是你就是虞珩。”
纪新雪面露诧异,“起哄?”
纪靖柔看着对自己的美貌一无所知的妹妹,表情忽然变得柔和,“阿姐不是觉得虞珩保护你的行为有错,只是想让他收敛些。哪怕他是在一年内陆续给这些人教训,别做的这么明目张胆,也能省下许多麻烦。”
“至于那些狂蜂浪蝶……”纪靖柔眼中浮现狠色,“若是有人因为垂涎你的美貌,对你不敬,你只管挥着鞭子往他们脸上抽。”
纪新雪回想腊月二十五在城外发生的事,脸上的尴尬越来越浓。
狂蜂浪蝶……
这个形容,让他忍不住想要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