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麻利的从床上爬起来,认真的对纪新雪道,“真的是哥哥的感觉。明明我比你大,但从小到大都是你为我收拾烂摊子、出主意。”
“虽然长姐和三姐也会为我解决麻烦,但是她们……”纪明通脸上浮现迟疑。
但是什么?
阿雪更能给她踏实的感觉。趴在阿雪怀里时,就像是在坚固的城池中,半点都不担心盈盈和纪成对她的嘲笑。
纪明通困惑的目光顺着纪新雪嘴角含着纵容的笑意,移动到他肩膀处湿淋淋的痕迹,眼中闪过恍然。
但是姐姐们没有阿雪这样宽阔的肩膀。
她趴在姐姐们的肩上哭的时候,总是担心姐姐们的肩膀会被她压塌,稍稍恢复理智,就不敢再多赖在姐姐们肩上。
是阿雪就没有关系。
纪明通想要回忆刚才大哭发泄情绪时的感受,挪回纪新雪身边,歪头靠在纪新雪的肩上。
没错,就是这样的踏实感受。
想不到阿雪看着与三姐身形仿佛,肩却比三姐宽阔许多。
难道是因为阿雪头小,所以才显得肩宽?
纪明通悄悄抬起头,暗中观察纪新雪的下颔骨,试图在没有对比的情况下,判断纪新雪的头是不是比旁人小。
目光来回巡视皆没有得到答案,纪明通正要放弃,忽然被显眼的凸起吸引目光。她忍不住抬手摸向自己颈间相同的位置。
“阿雪?”纪明通的语气中含着明显的担忧。
“嗯?”正在想承恩侯府和康阁的纪新雪,漫不经心的应声,“怎么了?
随着他开口说话,颈间的喉结在纪明通的注视中明显的起伏。
纪明通眼中的担忧更甚,抬起另一只手覆盖在纪新雪的喉结上,“阿雪,这是你被毒虫咬过后留下的痕迹吗?”
竟然不是疤痕,是凸起的硬包,怪不得阿雪整日丝巾不离身。
感觉到颈间温热的触感,纪新雪顿时陷入‘我是谁 ,我在哪,我要做什么。’的灵魂自问。
他本就难以睡熟,当然不会在睡觉的时候还带着丝巾。
纪明通冲进来的时候神色极不对劲,又哭的那么凄惨,他的注意力都在纪明通身上,竟然完全忘记丝巾的问题。
听见纪明通的疑问,纪新雪的理智逐渐回归。
他稍作犹豫,抓住纪明通覆盖在他喉结处的手拿到别处,低头与满眼心疼和担心的纪明通对视,“这不是疤,是喉结。”
“喉结?”纪明通眼中浮现困惑。
纪新雪点头,“郎君长大,声音改变的期间都会长出喉结。”
纪明通听到纪新雪以笃定的语气与她说话,下意识的点头。
阿雪说的肯定对,不是毒虫叮咬留下的痕迹就好。
鼓这么大的包,当时得多疼啊。
纪新雪只有表面依旧平静,看似温和实际暗自紧绷的目光正牢牢锁定在纪明通的脸上,不肯放过任何变化。
他见到纪明通先是点头,然后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良久后,眼含疑问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纪新雪眼中的茫然半点都不比纪明通少,他甚至对记忆产生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