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在畏惧那股江南势力?或者那股江南势力询问施茂近况的行为本就是在警告浔阳府府尹。
纪新雪觉得施茂不仅没疯,还掌握天大的秘密,因为他是浔阳府府尹的儿子,始终给施茂堂兄塞钱询问施茂病情的人才没有立刻杀了施茂。
还好他们在鱼儿观见到施茂后,立刻因为各种原因将施茂忘在脑后,否则始终暗中盯着施茂的势力,说不定已经冒着得罪浔阳府府尹的风险对施茂下手。
“施茂现在如何?”纪新雪问道。
李金环道,“派人去江南调查施茂的发妻前,我们找了个借口请金吾卫围住鱼儿观,有专门的金吾卫盯着施茂。”
纪新雪沉思片刻,起身去门外找人,命金吾卫将施茂和平日里负责看护施茂的道士都带回城内。沉吟了会,又让人将张员外和施茂与张兰的儿女也带回城内。
施茂等人明日才会被带回安业,纪新雪却兴奋的疲意全无,能让浔阳府府尹都忌惮的势力必然是大鱼!
李金环和张思仪皆在用完锅子后离开,他们要赶在明日审讯施茂前整理好各种信息,免得在施茂面前露怯。
虞珩见纪新雪没有睡意就没走,他有事要问纪新雪。
“你答应了宣威什么?”
刚回府的时候,纪新雪正为他不听劝告的事情生气,他才没敢立刻问这个问题。
他已经受够看到纪新雪脸上浮现对其他人的鲜明情绪,他却连纪新雪产生这种情绪的原因都不知道的无力感。
纪新雪脸上的笑容陡然僵硬。
虞珩垂目挡住眼中的失望,转身往外走,“我去问宣威。”
莫长史让人给他送了柄削铁如泥的宝剑,正好试试宝剑是否言过其实。
纪新雪小跑跳到虞珩背上,“女郎的事你别问。”
虞珩停在原地,转头去看背上的人,认真的纠正纪新雪的话,“我不关心宣威的事,只想知道你的事。”
“我的事就是怕她知道我是郎君后,提刀追着我砍。”纪新雪露出个苍白的笑容,“阿耶昨日又来信,催我‘不经意’的向宣威透露性别。”
虞珩见不得纪新雪的面露愁容,问道,“怎么算是‘不经意’?”
纪新雪探头搭在虞珩的肩膀上,有气无力的说出仿佛绕口令似的话,“让宣威知道我真实性别的同时,相信我不知道自己的真实性别。”
虞珩背着纪新雪在房内走了半圈,眼中闪过暗光,“我有办法。”
“什么?”纪新雪从虞珩背上跳下来,一本正经的朝着虞珩作揖,可怜兮兮的道,“只要你能帮我逃脱宣威的大刀,你就是我的亲兄长!”
虞珩眼中的笑意稍淡,“免了,我怕回长安无法面对 屿兄。”
没等纪新雪对这句话有反应,虞珩已经俯身贴在纪新雪耳边,以充满诱惑的声音道,“我先去砍宣威,宣威就不会砍你。”
纪新雪顿时将虞珩的奇怪忘在脑后,目瞪口呆的望着虞珩,试图从虞珩脸上看到玩笑的痕迹。
虞珩低头与纪新雪对视,黑白分明的双眼中皆是认真。
两刻钟后。
已经躺在床上的宣威郡主忽然听到从远处响起,逐渐变大的声音。
“郡王!您冷静些!”
这个声音听着很陌生却又印象,应该是襄临郡王身边的人?毕竟这里只有这么一位郡王。
“郡王,郡王。”
这个只知道哭的声音像是安武公主身边的人,
“郡主已经睡下了,您明日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