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康县主悄悄后退的动作顿住。
这和她对钟素的嘱咐不一样,钟素也没和她说早就将这件事告诉了纪新雪 。
纪新雪狠狠捏着德康县主的下巴,逼着德康县主与他对视,盯着德康县主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我早就将这件事告诉了阿耶,给阿耶的茶盏中放的药丸子只是败火药而已。”
“不,不可能”德康县主的瞳孔剧烈抖动,面容逐渐由茫然变得狰狞,“你骗我!”
纪新雪笑的更加明媚,自从知道钟淑妃被德康县主蛊惑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如此纯粹的喜悦。
他掰着德康县主的下巴,迫使德康县主看向他身侧,“你看他是谁?”
按照纪新雪的吩咐等在外面的松年应声出现在门口,从容的走向德康县主。
德康县主疯狂摇头挣脱纪新雪对她的控制猛地往纪新雪身上扑,可惜松年只靠一只手就轻而易举的提起德康县主。
“县主,不得对公主不敬。”松年好心提醒德康县主。
纪新雪面朝德康县主往后退,退到门口时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既不在意始终昏迷的罪人蒋氏,也不关心德康县主恍若疯癫的谩骂。
他已经达到目的,亲口告诉她们‘下药’不仅是她们对钟淑妃的骗局,也是他和新帝对她们的骗局。
德康县主的反应让他非常满意。
纪新雪飞快的跑向流云宫外,毫不费力的越过茫茫雪地,越过大门后直本正在梅树下负手而立的新帝,“阿耶!”
正抬头挑选梅枝的新帝立刻回神,只来得及展开双手,猝不及防的被飞扑而来的人撞的后退两步才稳住身形。
新帝哑然失笑,“高兴?”
纪新雪仍旧惦记着他面对德康县主和罪人蒋氏时的想法,抬起双手凑到新帝眼前,声音难掩委屈,“疼。”
新帝配合的低下头,白嫩的手掌正呈现如同梅花似的嫣红,甚至有发肿的迹象。
“怎么没让松年给你找块板子?”新帝抬手在梅树上撸了把雪擦在纪新雪的手心上,嫌弃的皱眉,“蠢。”
纪新雪全当他只听见了前半句话,放松心神靠在新帝身上看着新帝用雪给他搓手,忽然打了个哈欠,慢吞吞的道,“阿耶,我好困。”
新帝冷笑,在纪新雪的手背上轻拍了下,“活该,谁让你们整夜胡闹。”
纪新雪顺手抓住新帝的手,笑嘻嘻的与新帝打商量,“阿耶背我回去,困的不想走路。”
“哈”新帝带着雪水的手掌毫不客气的拍在纪新雪的脑门上,“彻夜饮酒胡闹,你还有功了?”
纪新雪顺着新帝的力道往下倒,拒绝回答任何答不上来的问题。
失重感很快便被宽厚沉稳的力道代替,纪新雪悄悄在漆黑的毛领中睁开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新帝的侧脸看。
“看什么?”新帝侧头看向纪新雪。
明明纪新雪正安稳的趴在他背上,他却觉得纪新雪很不老实。
纪新雪眉眼弯弯的道,“看阿耶威武俊美。”
他将来是否也能这样?
新帝的发出满意的笑声,径直背着纪新雪回凤翔宫。
将纪新雪送去他专门小憩的偏殿,看着纪新雪入睡后,新帝让人将纪敏嫣、纪 屿、纪靖柔等人都叫到凤翔宫,连带着始终住在宫内的德惠长公主、颜梦、还有宫外的虞珩、纪成等宗室子也没落下。
考较过众人在太学是否有认真上课后,新帝留众人在凤翔宫用膳,将原本专门留给纪新雪的江南果酒都分了出去。
焱光帝驾崩第二年,新帝改元长平,称长平帝。
长平元年二月,钟淑妃病重,安武公主请长平帝准钟淑妃出宫养病,长平帝准,特赐钟淑妃京郊大皇庄,准钟淑妃的娘家人去陪伴钟淑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