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窗外看了眼,没见到嘉王的影子,拿帕子盖住手上的绢花,光明正大的捧着绢花往外走。
见早已等在门外的虞珩穿着骑装,也没有广袖可以藏绢花,纪新雪面露遗憾。
虞珩下意识的低下头看身上是否有不妥的地方,视线扫到到腰间成对的平安玉锁时目光稍顿,耳后逐渐升起薄红。
他将其中一只平安锁解下来,往纪新雪腰间系,轻声道,“这是祖母特意为我们求的玉锁,有消灾解难的意思。”
纪新雪挑眉。
英国公府夫人?
他才不信英国公夫人会那么好心。
纪新雪眼中闪过不屑却没有阻止虞珩。
他早晚要揭穿英国公夫人口腹蜜剑后真面目,在那之前不能给虞珩他讨厌英国公夫人的印象。
“小五,虞珩。”嘉王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
虞珩和纪新雪齐刷刷的转头,嘉王正站在大开的窗后似笑非笑的望着他们,“在院子里站着做什么?进来陪我用早膳。”
纪新雪托着绢花的手一紧,抓着虞珩的手腕就朝门口跑,“我们去找李金环和张思仪,与他们在林子里找东西吃!”
两人的身影消失许久,嘉王仍旧双手抱胸立在窗后,“他们跑什么?”
松年假装没看到才升起没多久的太阳,绞尽脑汁的找了个能宽慰嘉王的理由,“也许是因为耽搁太久,快要赶不上约定的时间才会着急。”
“他们为什么耽搁时间?”嘉王暗自咬牙。
松年想到嘉王开窗后,几乎是贴在一起的两个人,选择去给嘉王泡盏败火的茶。
李金环和张思仪赶到约定的地点时,虞珩正拿着雪青色的绢花,小心翼翼的往纪新雪头上簪。
“不是,你们……不避讳点?”张思仪脚步放缓,突然觉得也没有那么想念虞珩和纪新雪。
纪新雪看向张思仪,,“避讳什么?我没带碧绢出来,身边也没铜镜,难不成让你帮我戴花?”
张思仪在虞珩和善的目光中退后半步,躲到李金环身后。
打扰了,是他不该多嘴。
纪新雪怕虞珩对戴花业务不熟练,或者像嘉王那样是个天生的发髻杀手。虞珩表示可以后,纪新雪仔细在头顶摸了半晌,挨个问李金环和张思仪他头上的花簪的正不正。
回头让人研究能挂在腰间当配饰的小铜镜,就不必再如此麻烦,纪新雪心不在焉的想。
李金环抱着剑冷淡的点头,言简意赅的道,“好看。”
张思仪立刻重复李金环的话,“好看!”
两个人回答的过于痛快,反而让纪新雪生出怀疑,觉得二人的回答不走心,像是情商拉满的表现,满脸狐疑的望着李金环和张思仪。
任凭虞珩和纪新雪的目光如何变化,李金环都岿然不动,唯有抱着剑的手臂逐渐紧绷。张思仪却委实受不了这等压力,连忙说起其他事,试图让这两个人放过他,“你们知不知道行宫内原本的宫人是什么来头?”
“嗯?”纪新雪又抬手去摸绢花,随口答道,“行宫内原本有宫人?我怎么一个都没见过。”
虞珩将纪新雪的手拉下来,语气满是不赞同,“再扒拉发髻就乱了,现在这样正好。”
见到纪新雪点头,虞珩才看向张思仪,“我在英国公府的住处见过行宫原本的宫人,但没留意。他们好像从未出现在嫔妃和宗室住的地方。”
李金环沉默不语,直到张思仪又问到他头上,才满脸不确定的道,“你说的宫人,身上有代表身份的配饰吗?”
张思仪猛地拍手,高兴的将手臂搭在李金环肩上,他总算是知道违和感在哪里了。
这些自称是行宫原有宫人的人,身上没有任何能证明身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