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虞珩是怕他被选去和亲,才托清河郡王世子在 有变的时候来加嘉王府提亲?
不愧是他的好兄弟,自觉想通的纪新雪稍稍放下心。
嘉王想不出虞珩和钟十二郎有什么区别,不都是权宜之计?
他懒得再思索这等糟心事,拍了拍纪新雪的背,吩咐道,“收好虞珩的金锁,王府若是倒了,你拿着金锁去求他救命。”
到时候纪新雪是否能继续隐瞒性别,还是暴露性别仍旧能打动虞珩,全看纪新雪的命。
他只能帮纪新雪抓住这个保命的机会。
“阿耶胡说!”纪新雪顶着蹭的乱七八糟的头发支棱起脑袋,目光灼灼的望着嘉王。
王府怎么可能会倒?
嘉王失笑,他已经见识到纪新雪不动声色隐瞒心思的能力,不介意多教纪新雪些,“我不是与你说过建兴帝和元王的事?这种事但凡参与进来,皆是身不由己,就算胜利者无心痛打落水狗,也有数不尽的老鼠想要分食狗肉。”
纪新雪咬住腮侧软肉。
他想问嘉王,为什么要争,守着王府过平凡的生活不好吗?
但他说不出口,因为他心知肚明,是否入局不是嘉王说了算。
当年的建兴帝也没想争。
结果呢?
若不是有安国长公主和元王,不知道会被圈到哪个苦寒之处,悄无声息的病逝。
嘉王故意曲解纪新雪满脸沉重的原因,语气轻快的道,“放心吧,只要我没出事,就不用你拿着金锁上赶着去看虞珩的脸色。”
新帝不限制他和外界的来往,他就有办法让口头婚约作废。
纪新雪回到白墨院,才惊觉忘记问嘉王‘清河郡王世子为什么忽然来提亲。’。
他看了眼天色,打消再回前院找嘉王的想法。
算了,没问嘉王,问虞珩也可以。
因为刚与嘉王说过性别的问题,晴云拿着条豆绿长裙要给纪新雪换上的时候,纪新雪摇了摇头。
他从指了条朱红烫金边的长裙,选同色绣凤纹的上衣。
打开妆奁,先取出枚羊脂白玉蝴蝶系在腰间,又选了只精巧的蝴蝶步摇和两根小巧的白玉蝙蝠簪。
照了下镜子,纪新雪仍旧觉得不太满意,让碧绢将他耳朵上的白玉耳坠换成流苏样式的红宝石耳坠,果然更衬他的衣服。
碧绢眼中闪过惊艳,“县主肤色白,穿红色极好看。”
或者说穿的越奢华越好看,否则衣服配饰没办法匹配纪新雪的容貌,总让人觉得有些可惜。
晴云捧着装花钿的盒子和首饰盒过来,双眼亮晶晶的望着纪新雪,“花钿样式都有些繁复,在眉心点上朱砂也极好,头上的两根白玉簪有些素,换两根金簪怎么样?”
纪新雪摇了摇头,按照晴云说的打扮,好看是好看,但过于招摇。
若果嘉王能……他一定要盛装打扮庆祝。
重新梳洗过,余下的时间已经寥寥无几。
晴云将装花钿的盒子和首饰盒收起来后,又捧着各色布头来给纪新雪看。虽然天气还炎热,但已经是夏末,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入秋,要早些开始准备秋装。
纪新雪在盒子中挑挑拣拣,又让碧绢拿笔墨来,亲自画了几幅衣服的款式。
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当年刚搬入栖霞院,连布料都认不全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