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华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恐/怖，但是很快又被自己压抑了下去，他的手无意识地握成拳，隐隐可以看到上面青筋暴起，可见他的情绪有多么不稳定。

“我不明白，”叶白华似乎在整理思绪，语速极慢，“为什么？”

霍云臻沉默了好一会儿，“没别的事，我走了。”

叶白华这次没有拉住霍云臻，他直接大踏步越过霍云臻，抢先一步抵在门口。

这样，要是霍云臻想出去，就必须要把叶白华拉开。

但是叶白华的力气比霍云臻大太多了，霍云臻根本没有可能把他拉开。

所以，只有叶白华自己让开，霍云臻才能离开。

倒是个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霍云臻气恼之余，又觉得鼻尖酸涩。

“你这是做什么？”霍云臻的声音有些许低落，哪怕他强打起精神，叶白华也能听出来。

“我只想要一个答案。”叶白华深吸一口气，“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霍云臻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他其实隐隐约约能意识到叶白华喜欢他，再加上其他人已经点过他了，但是他确实是第一次听叶白华说出来。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震惊的，毕竟早就意识到了，但是实际上，他依然非常震惊。

震惊到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让他想要坐下来。

“你不 ”

霍云臻声音干涩，他想说你不喜欢我，但实际上刚说出这两个字，他就说不下去了。

叶白华的并没有什么表情，可是霍云臻却可以感觉到那股绵延的难过，那让霍云臻觉得，继续说下去，对叶白华实在是太残忍了。

他可以说自己不喜欢叶白华，但是却不可以这么否认叶白华的喜欢。

于是他改了口，“我不 ”

叶白华猛地抬头看着他，眼底满是执拗的光，那光似乎还会流动一般，霍云臻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哪里是什么光？那是一层薄薄的水雾。

叶白华好像……哭了。

虽然那水珠还没有落下，但实在是过于显目了。

霍云臻又说不下去了。

“你说啊，”叶白华缓缓吐出一口气，“你继续说。”

“说完。”

“你说得出口吗，阿臻？”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实际上叶白华却没有给霍云臻说话的机会。

“我不明白，阿臻，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走近我，靠近我，吸引我，不停地告诉我你喜欢我，在我明明已经不相信有人能真的喜欢我之后，你偏偏走过来强硬地摁着我，告诉我，不要不相信，这世界上真的有人喜欢你，你是值得被喜欢的。”

“于是，在我终于抛弃那些胆怯与懦弱，愿意去相信去追求的时候，你又要放弃我。”

“我不明白，阿臻，你为什么要放弃我？”

“我真得那么不好不配吗？”

叶白华声音放轻，每一个字都很慢，营造出满满的无措与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