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叶白华这不舒服是怎么来的，霍云臻也不好意思说些什么，只好客气道：“我自己来就行。”

“那怎么行！”叶白华几乎要跳起来，“哪有让病人自己照顾自己的？”

“再者说了，你帮了我那么多，现下又愿意揽上叶家这一摊子烂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现在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却什么都不干，只从旁边看着，那我还是人吗？”

叶白华根本不给霍云臻插/嘴的机会，越说越激动，然后在情绪到达一个峰值的时候，语气一下子就跌了下来，黯然而无力。

“……当然，我确实笨了点，”叶白华神情黯淡，他转身拿了餐巾纸又在霍云臻脸上擦一下，动作轻柔，指尖透过薄薄的餐巾纸从霍云臻脸上滑动，让霍云臻下意识地想要躲避。

叶白华当场僵立在原地，手指也不动了，只愣愣地看着霍云臻，把霍云臻看得都不敢动了。

这一刻，叶白华突然痛恨起那张餐巾纸了。

就不能再薄点？

一戳就破最好了。

叶白华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垂头，将那张餐巾纸收起来，“对、对不起。”

他的声音沙哑，隐隐带着些难过和无措，就是再冷酷无情的人，此时都得心软。

霍云臻头皮发麻，连忙摆手，表示自己没关系。

叶白华勉强笑了一下，“要不，我去找个佣人，让他帮帮忙？”

“我自己来。”霍云臻硬着头皮道，“我自己可以的。”

“那怎么行！”叶白华激烈反对，“你可是个病人，让病人自己照顾自己，那我也太无能了吧？”

霍云臻：“……”

总感觉这段对话有点耳熟。

“我去找人。”叶白华站起身来，犹豫地看着霍云臻。

霍云臻已经没有了反驳的力气，只点了点头。

叶白华欲言又止，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霍云臻。

霍云臻：“？”

就这样，叶白华以一步三回头的架势，在耗费了足足五分钟之后，终于磨蹭到了门口。

“我……”他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垂头丧气地拧开房门，最后还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霍云臻一眼。

霍云臻动了一下，不小心发出些响动，叶白华似乎误会了些什么，猛地扭过头来，目光灼灼地看向霍云臻。

霍云臻：“……”

似乎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叶白华眼底的亮色渐渐消失，他勉强笑了一下，扭过头去。

动作并不慢，但不知怎么着，在霍云臻这里就成了慢动作，看起来格外可怜。

“等……”

在霍云臻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字就已经冒出来了。

叶白华扭头看他，目光中难掩激动，但也足够压抑克制，并不似刚刚那般。

“嗯……”霍云臻硬着头皮道，“粥快凉了。”

“别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