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温斐也不当回事,反而抿出一丝轻笑策马过去,向秦淼伸出手,等他握上来时候立刻抄着他后腰将他拽上马搂在身前,似乎一点儿也不介意被扣个“老婆”的称呼。
秦淼尴尬得耳朵通红,自己牵着缰绳催促道:“我们跑一会吧,去前面等他们。”
温斐对他自是有求必应,这便一马鞭下去,先带着秦淼策马而去。
钟泌是个软趴趴的书生,不敢骑快马,眼下虽然有一肚子话要说也不敢学温斐狠狠抽一马鞭,否则只怕马跑了他还停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钟泌心情十分复杂,只觉得温斐是不是被这突然冒出来的沈见岚把魂给勾了……
一个也没长得倾国倾城,一个还双目失明,亏得他们能发展得这么迅速。
钟泌没把心思表现在脸上,眼神凌厉地看着附近的随从冷冷道:“管好你们的耳朵和嘴,不该听的别听,不该说的别说,小心你们的脑袋!”
随从们连连应声,也幸好不知道温斐是大殿下,否则听到那句“老婆”后不用公子警告他们也早慌了。
这边秦淼和温斐跑远了后他才松了口气,心里那点尴尬也消散许多。
偏偏温斐从后面用两指捏着他下颌轻轻摆弄,清朗的声音中多了股坏心眼似的笑意,“刚刚叫我什么?”
秦淼捂着嘴又尴尬起来,“我一时习惯,忘记了,以后不在人前这样叫你了。”
温斐松了手,将秦淼搂紧一些,纵容道:“无妨,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他喜欢秦淼随心所欲,无拘无束,或者说他总觉得秦淼是不被任何东西束缚的,没有任何人事物能约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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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秦淼愿意为了他而克制是另一回事,这是一份甜蜜的情意。
两人比钟泌父子先一步进了主城,秦淼没有立刻回沈宅,而是在城里慢悠悠地溜达。他给温斐当眼,给他描绘城内的江河风景,然后忍不住摩挲他的指尖说:“你的眼睛很快就能看到这一切了。”
温斐神色中满是柔情,比起江河山林,他更想看到眼前这少年的一颦一笑。
“沈见岚!”一道怒吼隔着河岸传来,秦淼转头看去,就见到土肥圆的沈梦龙一脸凶神恶煞地顺着廊桥向自己走来,身后带着两个同样面露凶色的随从,边走边骂:“你昨晚死哪去了!你要真不想在家待了就死出隐洲,别在家门口晃荡给我沈家丢人!”
“谁?”温斐长眉微蹙,已是十分不悦。
“沈见岚他二哥沈梦龙。”秦淼飞快回他一句后,沈梦龙就已经雄赳赳地冲到了他面前。
廊桥上原本还有些行人,沈梦龙一脸不好惹的架势出现,顿时将周围行人吓得退避三舍,叹着气连连摇头,这沈家的庶子定是又要吃教训了。
“你说!你昨晚跑哪去了!”沈梦龙脸红脖子粗地冲秦淼怒吼,“我看你就是存心没事找事,我是不是太久没打你了,啊?”
“他既失踪一夜,你作为他二兄不问他安危,上来便是责骂,这是什么道理?”温斐一手搭在秦淼肩上,明显一副回护的姿态。
温斐一身墨黑锦衣,只是京中普通贵族公子的装扮,但他与贵族公子完全不同,不是即便黑绸遮眼也掩不住他出尘靡颜造成的容貌差距,更不是修长体魄的区别,而是那身在滔天权势和战场杀戮中养出来的气势,是贵族公子们哪怕和他做一样装扮,佩同一把长刀,也永远无法模仿出来的威慑。
他面上不显丝毫杀气,却仍有一股可怕的气息铺散开来,令人无端胆颤。周围的行人被沈梦龙吓得退避三舍,在温斐面前却只觉得头皮发麻,转眼就跑光了。
沈梦龙横行霸道惯了,就跟没长脑子似的,上下扫了温斐一眼,下巴都快扬到天上去了,“你谁啊你,这有你什么事,哪来的瞎子……”
他话还没说完,秦淼眼神骤冷,一脚踹上了沈梦龙膝盖的髌骨,沈梦龙立刻惨叫一声直接被踹跪了,这还没完,他刚跪下就猛然挨了秦淼一耳光,秦淼这一巴掌暗含怒火,打得沈梦龙眼冒金星,趴在地上连血带牙喷了一大滩。
沈梦龙的随从一下也恼了,上前就要抓秦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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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用秦淼动手,廊桥上忽然翻下两道黑影,随后便是抽刀的声音,冰冷钢刀已经架在了随从的脖子上。
行稳和致远两人回头请示温斐,“主子?”
温斐略一抬手,淡淡吩咐:“扔下去。”
行稳致远立刻应声,一人一个,掐着两个早已吓得开始哆嗦的随从脖子就把他们扔下了廊桥,扑通两声接连落水。
“沈见岚!我看你是想死!!”沈梦龙回过神来时他两个随从已经被扔河里了,他什么时候在沈见岚面前吃过这种憋,痛得发狂,当即就捂着脸爬起来疯癫了般大吼大叫,“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沈梦龙在隐洲也算是顶天的高门贵公子,他随从让人扔下河,但也不觉得沈见岚和这陌生的瞎子有胆子动他,撂完狠话就怒气汹涌地要回去集结宅子里的护院打手来教训这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