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你以后不会再魂魄离体了。”秦淼跪坐在床边看着南隐话都说不出来一个劲儿大喘气的样子,心疼地在他背上轻拍了两下。
南隐喘得仿佛刚一口气跑完马拉松,两颊泛红,眼眸亮晶晶的全是细碎的微光。他看着秦淼,气息还急着说不出话,眸中却缓缓漫上一丝温柔的笑意来。
他一笑秦淼也跟着笑,“我这次是走大门进来的,没爬窗户。”
“我知道。”南隐喘息着轻轻说。
南明岚看到南隐醒了紧绷的神经也松缓下来,她都顾不上为这次儿子转危为安而高兴,心头很快就涌上了一股更为热切的希冀。儿子还是第一次醒得这么快,那是不是说明,秦淼兴许真的有办法救自己儿子?
她在床边手上微微颤抖地在南隐肩上拍了拍。
南隐慢慢缓过来了,对她道:“妈,我没事。”
南明岚点点头又看向秦淼,眼中不仅有感激之情,连刚刚的那丝怀疑也烟消云散了。不管他是谁,是否来路不明,那都是人家的私事,只要他能救自己儿子,他是谁都无所谓。
“刚才的事真是对不起,小师父,我……”
南明岚道歉的话还没说完,秦淼随意一摆手道:“没关系,我不在乎。”只要南隐不怀疑他就行了,不过南隐要是真怀疑他,秦淼其实也不怎么在意,他只会拼命跟他解释向他证明,不然以后怎么谈恋爱啊?
秦淼这么豁达,反倒是让南明岚更不好意思了,她挥挥手示意自己的贴身保镖把男保镖带出去,别在这碍了小师父的眼。
女保镖会意,生拉硬拽地把男保镖带出了南隐的房间,顺便带上了门。
她其实刚才也有点生气,人小师父是太太郑重请来的,即便和资料上的信息对不上,太太都还没说什么呢,你一直充满敌意地怀疑这怀疑那,这不是打太太的脸么!幸好小师父没有玄门中一些高人的臭架子,否则就冲他刚才怼到人家脸上的那几句怀疑质问,别说救少爷了,人家不踩一脚就烧高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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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开我!”男保镖出了门便立刻甩开方琳的手,他脸上挂不住,脸色铁青铁青的。
方琳无语地看了他一会,“我都跟你说了这小师父是有真本事的,是太太请回来的,你非要跟人家作对干什么?”
“他的确跟资料上不一样,而且也是冲着少爷来的,我是担心他对少爷不利,他难道不值得怀疑吗?”男保镖对秦淼有没有本事心里已经有点数了,但他初心也是为了保护少爷,他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玄门里的高人,是你查点资料就能查出来的吗?他值不值得怀疑那也是太太的事,太太信任他才会把他带回来,刚刚你也看到了,他说不定真的能救少爷的命。你要是把这么重要的事给误了,谁管你是不是担心少爷,你以为你是谁啊?”方琳说完见男保镖脸色中多了点尴尬,也懒得跟他废话了,直接道:“你找个机会跟小师父道个歉吧。”
她说完径自走了,男保镖自己在走廊站了一会,兀自消化这份懊悔和尴尬。
此时房间里,南明岚看着南隐胸膛那个血迹还未干的定魂阵,忍不住忧心忡忡地问秦淼,“小师父,你画的这阵法有时效吗?他以后还会不会离魂?”
“没有时效,放心吧,除非我自己把它擦掉。”或者当世有能力在秦淼之上的人强行抹除,不过当世应该没这种人,这点自信秦淼还是有的。
“我自己也蹭不掉吗?”南隐低头看着心口精巧诡谲的阵法,发现血迹都还没干,他两手扯着衣服怕布料碰到将阵法给蹭坏了。
秦淼却是看着南隐扯开衣服露出大片美瓷般细腻的胸膛,心里小鹿蹦蹦跶跶,耳朵跟着热了起来,他清咳一声道:“没事的,你洗澡的时候也不用在意。”
南隐试着用自己的手擦了一把,明明血迹还没干,他用手一擦,阵法还真的纹丝不动。
“我先去换身衣服。”南隐这便彻底放心了,他下了床径自走进衣帽间,毕竟身上这件毛衣已经被秦淼给扯烂不能穿了。
秦淼抿着唇乐颠颠地看着南隐的背影走进衣帽间,看不见了才收敛笑色转头问南明岚,“你知道他是离魂而不是昏迷?到底怎么回事?”
南明岚眼底立刻弥漫上一股无声的绝望,她心里已经认同并信任秦淼,不用再隐瞒什么,便压了压心头的悲伤一一向秦淼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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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孩子从小都健健康康的,跟旁人没什么两样。但是到他高中的时候,就频繁碰上些倒霉的小事,不是被刀子划伤了手,就是摔得一身青,还接连不断的身体不适,我送他去医院检查也找不到病因。”南明岚静静地说着,她每每跟玄门接触都得把这些话说一遍,这些年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可每次重新说起都难掩哀伤,忍不住泛出一丝哭腔来。
秦淼听着,语气凝重道:“气运低才会诸事不顺,缠绵病榻。”但南隐的情况远不止这么简单,又问道:“后来呢?”
“后来他越长大,这些事便越严重,高考完的暑假直接出了场车祸,他命都差点没了。”南明岚现在提起来都心有余悸,脸色煞白地说:“那场车祸后他就开始出现今天这种情况,一开始只是一瞬间的事,后来他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而且每次出门都会碰上伤筋动骨的事。我怕了,不敢让他再出门,可他在家里也会出现意外,就好像老天爷要收他一样……”
南明岚越说情绪越激动,悲怆绝望的眼泪一直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