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玉也顾不上送她,立刻衣带当风快步离去,转身的瞬间目呲欲裂,他徒弟吴婴是整个玄门新一代中的翘楚,谁有这个能力伤他,还猖狂到找上玉清观来!
南明岚无奈地叹了口气,满面愁容,她伸手将一缕鬓发绕到耳后去也跟着离开了。一直等在外面廊下梳着马尾的保镖走到她身边,低声说:“太太,这玉清观好像出事了。”
玄玉接待南明岚是在玉皇殿后头的客堂圆殿,再往后就是高阶人员居住的中三楹静室,吴婴就住其中一间。秦淼来找赵翦,赵翦就在吴婴的静室,他拖着吴婴一路过来,自然就路过了客堂圆殿。
圆殿前是一片小广场,中央置着一口巨大的铜鼎,秦淼刚踹开大门就惊动了整个玉清观,他一路过来走到这小广场就已经被赶来的道士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尤其这玉清观香火鼎盛,后殿宫宇还有不少本地外地的富豪信客在此常住以便拜神祝祷,这么大的动静那些信客也听见了,十六楹外不少人登上角楼观望,这些人都是权贵,小道士们不敢拦,也有些胆大的随着道士们挤进圆殿的小广场,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这一看就不得了,吴婴那么出名,整个月城谁不知道他是玉清观的灵子,而这位灵子此时却一身是血不知受了多重的伤,还被人一手掐着脖子压跪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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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观是出大事了啊!
富豪信客们窃窃私语,脸色都很不好看,心里已经质疑起了玉清观在玄门中的权威。
南明岚也远远认出了吴婴,诧异不已地低声道:“这吴婴不是玉清观的灵子吗?将来是要继任玄玉道长的位子的……怎么会被人打成这样?”
保镖摇摇头道:“不知道,太太我们还是走吧,这玄门中人要是打起来怕是会波及旁人。”
南明岚却是抬手制止她,站定在廊下打算观望一会。
她看的不再是吴婴,而是摁着吴婴不让他起来的年轻人,看着似乎比自己儿子还要小上几岁,长得也是乖巧讨人喜欢的小模样,白白净净的,一双眼睛圆润温顺……如果不是身上血迹斑斑,手里还拎着个血人,面对玉清观一众高功、法师都面不改色,只会让人觉得是名个性温顺的普通大学生。
南明岚这几年把玄门中但凡能叫得上名字的高人都接触了个遍,初崭露头角的新生代也见过,却从未见过眼前这孩子。
玄门新生代中能跟吴婴做对手的没几个,他年纪轻轻就能将吴婴伤成这样,在玄门中却无名无姓,怕不是个隐世高人。
玄玉拿捏南明岚的心思很准,她的确会抓着一丝希望不放,哪怕心里知道可能是徒劳也会去尝试,此时她远远看着秦淼,这是她新的希望。只是不知这年轻人是什么路数,她也不敢随便就拽着一个陌生人回家带到儿子身边去,便起意先观察观察。
秦淼没有发现不远处廊下的南明岚,他被一群道士团团围住挡在小广场里,进退无路,便也不走了,甩手把吴婴扔出去。立刻有几个年轻道士扑到吴婴身边,师弟师兄地焦急呼唤,又是日辰诀又是咒枣秘言又是总敕符咒全对着吴婴念了个遍,生怕他立刻撒手人寰。
玄玉怒目瞪了秦淼一眼,此时小广场周围都是观里的高功法师,全都手结不动明王印警惕着秦淼,玄玉还没开口他们没轻举妄动,但也不可能轻易放他走。玄玉紧张吴婴的伤势,暂时没理会秦淼,先奔到吴婴身边,看着他一身血的惨状只觉得心头至宝被毁,立刻恨意遍体,牙咬得咯吱响!
“师父……”吴婴在师兄弟的咒语下止了血,但仍虚弱不堪,伸出一手去拽玄玉的袖子,留下一个刺眼的血手印,他颤抖着手指向秦淼,恨得几乎咬碎了牙,“是他……”
“师父!这人将师弟伤得这么重绝不能轻易放过他!”吴婴的大师兄愤恨地瞪着秦淼,恨不得立刻上前将他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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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师兄也压低声音怒道:“师父,这人下手狠毒,您让弟子去杀了他给师弟报仇!”
玄玉察觉到吴婴不仅伤势严重,甚至连修为也大不如前,别说继续担任玉清观的灵子,甚至连他这几个师兄弟都比不上了!这是他精心培养的爱徒,硬是让人废了。玄玉恨得心头滴血,眼睛都烧红了!
他转头怒瞪着秦淼,已是满身杀气,“是你打伤了我的徒弟?”
秦淼面无表情地低头抠着指甲缝里的血迹,懒洋洋道:“你可别血口喷人,你徒弟不自量力,没本事驾驭鬼王遭了反噬,关我什么事。你仔细检查他的伤势,究竟是从内反噬还是被人所伤,不要仗着人多就想颠倒黑白冤枉好人。”
周围的信客们顿时一片哗然,凑在一起交头接耳起来。
“鬼王?真的有鬼王啊?”
“照这小孩儿的意思,吴婴这是招了鬼王自己又驾驭不住才被反噬成这样,那不就是斗法没斗过人家么。还玉清观的灵子呢,也就这样啊。”
“灵子也是人,人哪能跟鬼王斗啊,这也太不自量力了。”
……
这些信客都是贵人出身,骄傲散漫,即便住在玉清观也不见得有多敬畏鬼神,议论声也不遮掩。
玄玉刚才气急了,现在才注意到广场人群里还有些信客在,十六楹外几栋角楼也有信客在围观,现在要把他拦在外面也早就晚了。他只能生生按捺下怒气,维持好自己的高深形象,同时也怀疑秦淼的话,检查起吴婴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