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襄王只是在故意惹他生气。
事实上,襄王也不知道楚皇是什么时候,突然升起想邀请赵太子来楚国的心思。
他巴不得楚皇能远离朝政,多过几年清闲日子,从来都没主动在楚皇面前提起过赵国。
以楚国朝堂剑拔弩张的氛围,太子和支持太子的人坚决不肯同意的事,自然会有另外的人全力支持。
楚皇当场写信,让人八百里加急送去咸阳。
从皇位上站起来时,楚皇还挺开心。
他觉得他难得上朝一次,虽然朝臣们不听话总是给他捣乱,但他还是做成了许多事。
在恭送声中走出好几步,楚皇突然转身,“从明日起,每次朝会都让十六郎来替朕看看,你们若是不愿意来看朕这张老脸却有想对朕说的事,只管告诉十六郎。”
“父皇!”太子勉强扯出个笑容,目光深沉的望着楚皇,“不必劳烦十六弟,儿臣每日下朝后,去与您汇报朝堂上发生的事。”
楚皇摇了摇头,“你太忙,不耐烦与我这个老东西说话,还是十六郎细致些。”
说罢,不等脸色青白的太子再开口,楚皇已经转过身去,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才反应过来楚皇离开前又说了什么的朝臣们再次恭送楚皇。
与太子格外不对付的朝臣们,音量不知不觉间变得高昂许多。
楚皇匆匆出现在朝堂,让意见不同的臣子们能继续维持平衡,却没对‘春县之变’发表任何看法。
太子在楚皇的寝殿外站了半宿,终究还是没有进门。
今日他看似逃过一劫,却能感受到有些东西正在彻底改变。
楚皇不仅没有一如既往的支持他,还准备重新扶持以襄王为首的亲赵势力。
眼中怨恨渐浓的太子却不知道,让襄王送灵云公主回府后,楚皇亦是整宿没睡。
那封写给赵国永和帝的信,也不是出了朝堂就发往咸阳。
而是在三天后,才从楚京发往咸阳。
期间东宫和豫州都风平浪静,仿佛‘春县之变’从来都没发生。
无论楚国太子和陈国多想对春县之事粉饰太平,这件事还是在豫州,尤其是在被楚军占领的城池中掀起滔天巨浪。
豫州城池中的楚军与旧黎世家的关系正值最紧张的时刻。
楚军怕陈军随时兵临城下,与城内的旧黎世家里应外合,旧黎世家可是有不少的私兵存在,如果所有旧黎世家的私兵都联合起来,楚军不可能守得住城门。
旧黎世家却知道陈国短时内,都没有收回楚国手中豫州城池的想法。
他们怕楚国会先下手为强,突然下手,制造灭门惨案。
双方相互防备,却因为各种原因都无法先下手为强。
即便相双方都不敢先动手,豫州楚城中的小矛盾,尤其是发生在中下层的矛盾还是越来越多。
因为旧黎世家的存在,陈国对豫州楚城的消息一向很灵通。
自从‘春县之变’后,陈国内部再次三令五申,不许与豫州境内的楚人发生任何冲突。
就算是楚人一拳砸在他们脸上,他们也只能跑不能打回去。
陈国不想失去楚国这个盟友,陈楚闹崩后,楚国一定会再次倒向赵国。
陈国也不能对楚国出兵,战争开始,参与其中的人肯定不会只有陈国和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