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听闻太子殿下出兵神速。
果然……名不虚传。
主将点兵的一个时辰,重奕正好在宋佩瑜的书房,将宋佩瑜收集的所有兖州与翼州交界处的信息都看了一遍,决定对乐县出兵。
赶到析县一个半时辰后,重奕连夜离开析县。
与单人单骑的进入析县截然不同,重奕离开的时候,身后不仅多了三万大军,身下的黑马也变成了红马。
宋佩瑜听着金宝和银宝的话,脸上的神情几经变换,最后停留在担心上。
但凡门外有些动静,他都要立刻转头看过去。
连墨将都扛不住赶路的辛苦,重奕……唉……
心不在焉的饮尽早上的药,宋佩瑜刚躺回摇椅上就坐了起来,“殿下一下子带走三万人,城墙上的布防可有及时调整?”
不等金宝和银宝回答,宋佩瑜已经穿好了鞋,大步往外走,“我去看看。”
正拿着薄纱,想给宋佩瑜挡挡风的金宝顿时愣住,“可是城墙上……唔”
城墙上只有两千人。
就算殿下带走三万人,析县还剩下两万人。
怎么也不至于影响城墙布防。
等宋佩瑜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银宝才松开捂着金宝嘴的手,颇为嫌弃的对着金宝摇了摇头,才大步去追宋佩瑜。
宋佩瑜走上城墙,正想找个阴凉的地方慢慢等,忽然有所预感的看向太阳最为炙热的地方,毫不犹豫的走了过去。
远处正尘土飞扬,似乎是因为马蹄践踏,也可能是因为大风吹过。
可惜距离太远,根本没法以肉眼分辨。
宋佩瑜下意识的摸向腰间,可惜什么都摸到。
他出门匆忙,腰间连荷包配饰都没有,更不可能有千里镜。
金宝见到宋佩瑜的动作后,立刻朝着旁边跑去,城墙上的总旗身上有千里镜,可惜不知道总旗如今在哪段城墙上,只能碰运气。
银宝抬手放在宋佩瑜的额头上方,试图给宋佩瑜挡挡毒辣的阳光,急得说话速度比往日快了一倍不止,“主子先找个阴凉的地方,别在这里等着,否则没等殿下回来,您就要热倒,要是病上加病,岂不是让殿下……”
没等银宝的话说完,宋佩瑜忽然举手挥舞,紧绷的嘴角变成灿烂的弧度。
银宝立刻顺着宋佩瑜的挥手的方向看过去。
尘土飞扬的地方距离城墙更近,终于能让人看清被笼罩子在飞尘中的枣红色骏马,和枣红色骏马上黑袍翻飞的人。
正是抬头看向这边的重奕。
炙热明亮的阳光几乎让重奕的小半张脸都隐藏在光亮中,却仍旧没有他的双眼明亮。
听着身侧大喊‘殿下回来了,快开城门’的声音,宋佩瑜立刻转身跑向城墙台阶。
宽大厚重的城门在宋佩瑜面前缓慢拉开。
宋佩瑜忽然想起多年前,也是他在城内等着开门,重奕正骑在马上朝着城门处疾驰。
只不过那时,是他去追势如破竹拿下卫国城池的重奕,如今是重奕回头来找他。
宋佩瑜走神间,重奕已经驭马从大门中央,只能通过一人一马的缝隙间冲进城内,像阵疾风似的冲向宋佩瑜,让周围的人纷纷为宋佩瑜捏了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