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其他人万万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说动手就动手。
好在他们的反应速度早就经过无数次考验,立刻各自转身,或是研究墙面或是研究椅子,恨不得能将耳朵也堵上。
宋佩瑜将好不容易解开层层布绳,从手臂上解下来的木盒塞到重奕手中,语气中满是难以掩饰的愉悦,“今晚开张,如果速度够快,还能回咸阳过年。”
重奕眼中却闪过明晃晃的失望,忽然伸手压在宋佩瑜的脖子上,嘴唇在跌入他怀中的宋佩瑜脸上一触即离,哑声道,“我什么时候能开张?”
手掌不小心按到某个迅速变化的部位,宋佩瑜整个人都不好了,抬起头恶狠狠的瞪向重奕。
你昨晚才开过张,还想怎么样?
当天晚上,宋佩瑜就知道了重奕是想怎样。
五天后,洛阳皇宫
明正帝坐在御案后面,像是只还没成年就被赶离母兽身边的可怜幼兽,警惕又茫然的望着站在他对面的大司马、大司空和大司徒。
“朕已经按照你们的嘱咐,让人八百里加急给赵国太子送去数封亲笔信,邀请他来参与朕的登基大典。”明正帝双手捧住脑袋,垂下的眼皮中皆是被逼到无路可走的茫然和凶狠。
他还是成为了皇帝,但他失去了父皇和母妃,甚至连他的外公和舅舅们也没能从那场乱象中活下来。
他被通知要成为新帝,便成为了新帝。
不仅连自己的年号都不能决定,甚至登基已有整旬的时间,却连玉玺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这个皇帝做的与傀儡有什么区别?
世上再也不会有他这般窝囊的皇帝。
大司空不满的扣了扣桌子,苦口婆心的道,“陛下是否还记得老臣的提醒?写给赵国太子的信中,不要忘记提起太后和陈国。”
明正帝深深的吸了口气才冷静下来,满脸忍耐的看向大司空,喉结剧烈的抖动了下,发出沙哑的声音,“朕已经在信中告诉赵国太子,太后在乱象中被刺杀身亡。按旧例,她本该去与皇祖父合葬,但钦天监算出,三年之内太后都与皇祖父犯克,只能暂时将太后的灵柩停在寺庙中,等三年之后再议。”
“陈国使臣中突然蔓延瘟疫,以至于全部病倒,陈国已经对洛阳发来国书致歉,并愿意支付陈国使臣在燕国延医用药的费用五十万两黄金,请燕国代为照料陈国使臣。如果赵国使臣中也有出现瘟疫的情况,这些黄金就都送给赵……”
“够了!”大司空被明正帝犹如和尚念经似的说话方式吵得头疼,他失望至极的望着明正帝,“我让你多与赵国太子说说太后和陈国,你就在信中说了这些?”
愚不可及!
太后和陈国使臣大闹庆山行宫后,陈国在第一时间联系上燕国,付出让燕国满意的代价,并保证不会将‘孝帝谋害庆帝弑父篡位,庆帝遗诏中属意的皇位继承人是恭王’的事透露出去。
陈国同时要求燕国冷处理太后的事,不许任何人在燕国境内提起太后的所作所为。
燕臣们几经商讨后,终究还是觉得皇室丑闻羞于与百姓启齿,与陈国达成默契。
恭王薨逝,恭王的儿子们也都被刺杀身亡。
如今宗室中能继承皇位的人,只剩下五皇子和敬王府的小王爷们。
五皇子起码还是庆帝的亲孙子,且已到弱冠之年,没有如同太后那般野心勃勃想要干预朝臣的母亲,也不会因为头疼脑热就有生命之忧。
五皇子成为新帝,也是掩盖孝帝寿辰当天发生的那些荒唐事的最好办法。
燕国与陈国已经达成统一意见,夹在燕国与陈国之间,要看燕国和陈国的脸色生存的兖州和青州自然不会没事找事。
黎国自顾不暇,根本就没派人来参与孝帝的寿辰。
最难办的莫过于赵国使臣。
赵国使臣……离开了?
燕臣们这才发现,赵国使臣已经在整个庆山行宫都陷入混乱的时候,悄无声息的离开。
且不说燕臣们还惦记着,要让赵国使臣答应他们不透露燕国皇族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