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宋佩瑜离开大房后,宋瑾瑜才目光转深,定定的望着已经关闭的房门的许久,终究还是没有起身。
再等等,他不能乱。
宋佩瑜进宫后直奔东宫,比起求见永和帝,他更迫切的想知道重奕昨天有没有挨揍。
临近东宫大门,宋佩瑜便看到守在门前的郝石,顿时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宋佩瑜想要进入东宫的时候,被拦在了宫外,郝石委婉的告诉宋佩瑜,重奕被勒令抄写族谱,三日之内不能见任何人。
宋佩瑜抓着马车帘子的手逐渐放松。
不是不明不白的被禁足,也限定了日期。
永和帝的怒火,起码没有当初一声不吭的让重奕在东宫无期限的养病时大。
这是好事。
宋佩瑜正想问郝石,重奕身上有没有伤口,便看到孟公公从远处大步走来。
不用宋佩瑜去求见,听闻宋佩瑜入宫后,永和帝立刻派孟公公来请宋佩瑜去勤政殿。
孟公公与宋佩瑜也能算得上是经常打交道的熟人,没说上两句话,宋佩瑜就察觉到孟公公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热情。
不是说从前的孟公公对待他不够热情,而是现在的孟公公,委实热情的有些过分。
宋佩瑜假装没发现孟公公的异常,与孟公公前往勤政殿,去的不是前殿也不是后殿,而是侧殿。
孟公公将宋佩瑜引到门口就不再前进,示意宋佩瑜自己进去。
殿内不光有永和帝,肃王也在。
兄弟两个正一左一右的坐在炕桌两边,从宋佩瑜进屋起,就纷纷将目光放在宋佩瑜身上,一个看着宋佩瑜的脸,一个看着宋佩瑜的腿。
宋佩瑜走到永和帝面前,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主动站起来的永和帝托住手臂。
“没事,没事,你先坐下。”永和帝指着正好放在炕桌对面的太师椅。
宋佩瑜顺着永和帝的手臂看过去,太师椅上至少铺了三层的软垫。
他正色看向永和帝,“臣有事禀告陛下,说完了正事再坐也不迟。”
永和帝与肃王对视一眼,态度比宋佩瑜还十分认真,“你说”
别说这是云阳伯当成儿子疼的亲弟弟,就算只是个普通人被朱雀欺负后找上门来,他这个做父亲的,也只能低声下气的哄着苦主。
况且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祸害了人家还不够,居然还存着痴心妄想,奢望能与人家成亲。
这要不是他的亲儿子,他非得一脚踹上去,再骂一句‘癞蛤蟆’!
宋佩瑜闭了闭眼睛,将昨日他醉酒后,先是认定自己是朵花,然后又花粉过敏的事说给永和帝与肃王听。
因为尚且没见到重奕,不知道永和帝与肃王究竟知道多少内情,心中又是如何想他们。
宋佩瑜便在言语间,刻意模糊了他与重奕非同常人的亲密。
连带着重奕恰到好处拿出的药膏,也一语带过,只说重奕袖袋中刚好有药膏,没说那是他惯用的药膏。
随着宋佩瑜语气平静条理清晰的话,永和帝与肃王的表情几经变换,最后都化为古怪。
宋佩瑜没去留心揣测永和帝与肃王的表情,平静的叙述完昨日事情的经过后,就低下头安静的立在原地。
永和帝对肃王使了个眼色,眼角眉梢皆是喜意。
他还以为狸奴进宫,是酒醒后要与朱雀拼命,没想到狸奴不仅没与朱雀拼命,竟然还肯如此绞尽脑汁的替朱雀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