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奕饮酒的速度不算快,起码不会给人酗酒的感觉。
或者说外表赏心悦目的人,无论做什么都赏心悦目。
酒壶里最后一滴酒落入酒杯,酒杯却只满了三分之一。
重奕抬起眼皮,催促的看向银宝。
银宝低下头,小声道,“主子说了,每日只许吃三壶酒。”
重奕突然发出声轻笑,将手中已经温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从盘腿坐在炕桌上变成仰躺,半眯着眼睛,似乎已经醉过去了。
银宝大着胆子将剩下的小半杯酒倒在地上,见重奕没什么反应,便将已经空了的酒壶也放下,准备去隔间找个小毯子给重奕盖上。
他刚掀开隔间的帘子,突然听见院子里传来嘈杂的声音且越来越近。
正在‘争执’的壮汉们也听见了院子里的声音,他们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吵得越发激烈,甚至开始动手。
重奕不知何时从瘫在炕上的姿势,变成侧躺在炕上,眯眼望着壮汉们吵架的姿势。
于是李修竹气势汹汹的踹门进来后,目光和注意力便全都被重奕吸引去了,完全将他怒气冲天跑来的原因忘得一干二净。
好在李修竹身后的人还记得前来的目的,厉声呵斥道,“大胆!竟然敢恶意揣测李将军?!”
围着桌子坐着的壮汉们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慌张无措的望着突然冲进来的人。
将心虚体现的淋漓尽致。
银宝捧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从后面大步走到前面,满脸诧异的道,“你们是什么人?”
李修竹身侧的人冷哼一声,“这是李将军的公子!你们……”
正说话的人脑门上突然出现个红线团成的小球,他后退两步,满脸茫然的顶着从红线小球处蔓延开的血线倒下。
原来红线小球是绑在,小手指长细三角形飞镖上的装饰,众人只能看到红线小球,是因为飞镖已经完全没入说话之人的脑门。
同时倒下的还有李修竹身侧的其他人,唯有还没发现不对的李修竹仍旧痴痴的望着重奕。
美人甩手真好看,若是能换上水袖……
重奕看向同样满脸痴呆模样的壮汉,和已经将手中小盒子打开露出里面金元宝的银宝,不满的开口,“你们在等什么?”
众人顿时反应过来。
除了银宝后退几步,默默将手中的盒子盖上。
其他人都如同饿虎扑食似的朝着才发现不对劲,正准备去看脚下已经倒下的人是怎么回事的李修竹。
“来……!”李修竹刚发现脚下的人都没了呼吸,正要惊呼,已经被壮汉们扭着手臂和肩膀五花八绑,连嘴里都被塞进了手帕。
可怜李修竹虽然纨绔,却也从小习武,竟然因为看美人看得痴了,毫无招架之力。
李修竹心中又惊又骇,在地上疯狂挣扎。
可惜无论他如何反抗,压在他身上的壮汉都纹丝不动,甚至伸手在他脸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下,“老实点!”
李修竹作为李将军的儿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等侮辱?
立刻双眼猩红,挣扎的更剧烈了。
压着李修竹的壮汉冷哼一声,纯黑的靴子毫不客气的踩到李修竹垂在地上的头发上,手掌也狠狠落在李修竹背上,“老实些!”
李修竹吃痛,不得不暂时安静下来。
屋内的壮汉们扑上去的瞬间,重奕从袖口掏出个小而精致的金哨放在嘴边。
尖锐刺耳的声音响起的瞬间,在临近院子中暂时休息的人悄无声息的从从房内冲出来,快速朝着重奕所在房间聚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