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佩瑜回头看了眼骆勇桌子上的惨状,直接将毛笔放到骆勇手里,“别收拾了,你就坐在这。”
他能肯定,等骆勇收拾完,一堆废墟会变成两堆废墟。
骆勇‘啊’了声,将毛笔放下,也有些不好意思,“那你先等等,我将我的桌子收拾一下。”
宋佩瑜再次摇头,站起来绕到骆勇身后。
抬手按着骆勇的肩膀,将骆勇按在了他原本的座位上。
骆勇回头看向宋佩瑜走向他桌子的背影,眼中满是感动。
宋佩瑜真是个好人!
宋佩瑜对骆勇给他发的好人卡一无所知。
好在骆勇的狗窝乱归乱却与脏没有任何关系,他叫人去拿他常用的算盘来,先大致整理了下混乱铺在桌面上的各种账册。
头上悬挂的香囊突然掉了下来,不偏不倚的落在宋佩瑜的桌子上,还好宋佩瑜已经将砚台从桌子正中央拿走了,才避免了香囊落在砚台里的惨案。
宋佩瑜将香囊拿在手中,忽然觉得味道有些熟悉。
与那天晚上重奕偷偷来宋府看望他时,腰间系着的粉嫩香囊,味道一模一样。
是大公主的香囊。
恰好小太监拿了宋佩瑜惯用的算盘来,宋佩瑜顺手将香囊递给小太监,“香囊掉下来了,拿给安公公收好,别出岔子。”
这些香囊全都摘下来后,会一同封存起来,免得给小姑娘们惹来麻烦。
宋佩瑜话音刚落,安公公就亲自来了。
他带了些新茶和点心来,连声让众人先歇一歇。
既然如此,香囊便不用给小小太监了,直接给安公公就是。
安公公将香囊放在手中翻转了会,完全没将宋佩瑜当外人,小声道,“老奴得去长公主那走一趟,惠阳县主送来的香囊都掉的七七八八了,都是绳子从中间断的,恐怕是长公主府上的采买出了问题。”
安公公终究是要给别人留面子,没将话说的太直白。
以长公主与驸马对惠阳县主的纵容,能到惠阳县主手上的东西,都是长公主府上最好的东西。
负责采买的奴才除非是疯了,嫌弃好日子过得太久,否则怎么可能有胆子亏待惠阳县主。
八成是驸马又‘仗义疏财’,被奸商骗了。
驸马哪哪都好,就是不通俗物又多余了那些善心,已经不知道被奸商骗过多少次了。
只要奸商与驸马哭惨,驸马都愿意慷慨解囊,以比世面价稍稍贵些的价格,买下奸商的货物。
总结,每天上一当,当当不一样。
那些东西若只是比世面上的价格稍稍贵些,长公主也没什么可说的,毕竟是她的驸马,一些银钱罢了,别说是买了东西,就算是舍出去了又怎样?
但这些奸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用残次品糊弄驸马。
驸马第一次发现自己被骗,是他买的上古青铜器被他不小心滴上了墨水,丫鬟清理上古青铜器的时候,青铜器掉色了。
别说千年历史,连十年都没有。
驸马大怒,直接病倒了。
可惜卖给驸马青铜器的商人是个游商,早就不知所踪了。
此后,每当驸马发现自己被骗,都要郁郁寡欢好几日,偶尔还会因此缠绵病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