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通判望着刘理的背影,嘴角扬起抹笑意,他可太喜欢刘理的性子了。
刘理暂时离开,去火烧药皂院,通判府已经醒来的人也没闲着,马上开始整理离开要带着的东西。
陈通判还让所有人出去,烧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东西,只将卖药皂的账本随身携带。
失去祁镇也没关系,他还有药皂,只要有药皂他就有钱,实在不行他还能带着药皂方子与别人合作,账本上的人都是好目标。
好在通判府的马不会贪图美酒,个个都精神的很,天边亮起浓烟和橘红不久,刘理就带着四个人满脸沉重的回来了。
陈通判带着儿子,带着心腹,强硬的绑着并不愿意离开的白胡子老头和他的儿子,策马出了祁镇。
黑夜中,陈通判最后回头看了眼他经营了将近三十年的祁镇,发出极低的声音,“盛氏兄弟!来日我定要将你们扒皮抽骨,以还今日之辱。”
陈通判是个狡猾且疑心病重的人,这种人总会在尚且安逸的时候就想好退路,陈通判也不例外。
他展开怀中发黄的羊皮地图,上面详细标注了祁镇周围的情况,每个匪寨的地点、规模也一览无余。
陈通判又胖又粗的手指在羊皮地图上划了一条路,刚好能避开祁镇外围的所有土匪寨,他低声对刘理道,“将火把熄灭,我们走这条路。”
刘理沉默点头,去队首带路。
一行人立刻出发,在黑夜中如同一阵疾风般,快速离开祁镇的范围。
可惜陈通判等人的运气不太好,
可能是亏心事做得多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他们在路上遇到了难得会下山的狼群。
通判府的马再好,也不可能战胜本能,连面对狼群都能从容以对。刚与狼群打了个照面,就有人被受惊的马甩到了狼群中,惨叫声刚发出一半,就被分食了。
血腥的场面让众人纷纷脸色大变。
让他们更心惊胆战的是,狼群分食了那个倒霉蛋后,竟然没马上扑上来,而是开始绕圈,想要包围他们。
刘理抽出腰间的长刀,将陈通判护在身后,满眼的视死如归,“您快走,我帮您拦住狼群。”
陈通判这个时候说不出任何客气的话,闻言仿佛是吓傻的人被突然惊醒了般,立刻驭马转身,却绝望的发现,无论他如何拍打马屁股,甚至鞭子上都能闻到隐约的血腥味了,他身下的骏马仍旧纹丝不动。
马也被狼群吓傻了。
随着声悠长的狼嚎,狼群忽然冲了上来。
“啊!”陈通判为了躲开朝着他扑来的母狼,伸手将身侧的人推了出去。
陈蒙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这个距离,他已经能闻到母狼口中的腥臭。然后他就失去了意识,没来得及看将他推出去的人最后一眼。
刘理也看到了陈通判将陈蒙推到狼群中的动作,因此刀尖稍稍停顿了下,立刻感受到了来自手臂的剧痛。
刘理骤然回神,猛的挥舞拳头打在狼头上。就算身上的伤口在流血,刀仍旧挥舞的飞快,将陈通判密不透风的护在身后。
陈通判的心腹都养尊处优惯了,除了刘理几乎没有能打的人,没过多大功夫就减员了至少一半。
但仍旧有个好消息。
在陈通判的逃亡队伍只剩下三分之一后,狼群吃饱了,它们不再执着于要将剩下的人马上咬死。
除了刘理。
刘理伤了三头狼,杀了两头狼。
狼群记仇,非要立刻咬死刘理不可。
陈通判身边的人也发现了这点,立刻大喊。
“狼群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