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帝喜得从高处踱步下来,当场就要与肃王、重奕分吃‘赵’、‘国’、‘兴’三个果子,还命人将‘大’送去长公主府。
钦天监监正如同被掐住脖子的母鸡般,瞪圆了眼睛开口,“陛下,不……”
‘咔嚓’
永和帝一口下去,就是小半个冬果。
原本热闹的朝堂顿时安静地落针可闻,只能听得见嚼果子的声音。
肃王毫无所觉似的举起大拇指,“祥瑞的果子就是不一般,臣弟从来没吃过如此甜美多汁的冬果。”
进了东宫大门,宋佩瑜再也忍不住了,扶着来福的肩膀低下头,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他现在脑海中全都是永和帝、肃王和重奕吃冬果时,下面朝臣如同便秘的脸。
安公公迎出来,站在宋佩瑜面前不明所以的道,“少尹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不然您先去歇歇,老奴这就叫人去给您传个太医来。”
走在前面的重奕闻言转过身来,淡淡扫过宋佩瑜抖动的的肩膀,对安公公道,“去给他端盘冬果就好了。”
“唉?”安公公茫然的转头,平日里也没发觉宋少尹喜欢吃冬果啊。
宋佩瑜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连连对着安公公摆手,快步朝他在东宫的房间走去。
换下朝服,宋佩瑜终于恢复了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样子去正殿用饭。
有些日子没有吃到,东宫小书房的菜色更甚从前,吃得宋佩瑜头都抬不起来。
安公公站在角落里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大口吃饭的少年人,时不时出去交代小太监,让小厨房继续上菜。
饭后,贴心的安公公亲自端了盘切好的冬果放在宋佩瑜面前,柔声道,“少尹尽管将东宫当成自己家,想吃什么菜色或者水果点心就和老奴说,千万别见外。”
宋佩瑜将嘴里的半口茶艰难的咽了下去,犹豫半晌,终究是难以抵挡安公公的盛情又不好解释,用手拈起一块冬果塞进嘴里。
又酸又苦的味道顺着喉咙蔓延而下,宋佩瑜的眼睛猛得瞪大,将嘴里的果子吐在手帕上,连声喊着茶水。
足有四五杯茶入口,宋佩瑜才觉得口中酸苦的滋味不那么浓郁了,余味却仍旧又苦又麻,他对神色呐呐的安公公苦笑,“是我倒霉,恰巧吃了个又酸又苦的,对不住公公的心意。”
“这……”安公公面色纠结的开口,“冬果都是过年那几天才会彻底成熟,这个时候的冬果都是又酸又涩,我还以为少尹口味不同寻常,才想这个时候吃冬果。”
宋佩瑜闻言愣了下,将目光锁定在正喝茶的重奕身上,“殿下的冬果是什么味道?”
重奕放下茶杯,嫌弃的皱起眉心,“你说呢?”
那你还说我想吃冬果,专门让安公公给我拿?
宋佩瑜能理解有没有长高的问题,是重奕懒得和他争辩。
但无论找什么理由,都没法让宋佩瑜相信这盘冬果,不是重奕在找他的茬。
宋佩瑜心思电转,没有任何头绪,索性直接问出来,“可是臣做错了什么,殿下对臣不满?”
重奕抬起眼皮看向宋佩瑜,“你想多了。”
宋佩瑜却觉得自己分析重奕想法的思路从未如此清晰过,他绝对没有想多!
如果真是他想多了,以重奕的性格,肯定又要拖到拖不下去了,才肯轻描淡写的‘嗯’一声以作敷衍。
重奕才不会管别人怎么想他,也从来没在意过别人是否能明白他的想法。
还有正事没和重奕说,宋佩瑜却觉得他还要再仔细斟酌才能开口,借口疲惫回了他在东宫的房间。
期间宋佩瑜苦思冥想,终于给重奕让安公公给他冬果的反常行为找到了能说得过去的理由。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重奕的午休也该结束了,宋佩瑜又去花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