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关了门,先抓住银宝,贴着对方的耳朵问道,“你不是说主子就是昨晚没睡好,不用吃药,怎么又特意熬了药?”
“嘶,这也太苦了。”近距离闻了下药味的金宝夸张的退后一大步。
银宝的表情古怪了一瞬,小幅度摇了摇头。
家主下午从宫中使人来让他熬药,还特意交代不许让主子提前知道,好在主子机灵,自己躲了过去,不然……银宝回药房先找坛子将熬了整个下午的黄连水倒进去,才又去寻安神的药材。
宋佩瑜摸着被窝里的箱子越来越心虚,主动移开和宋瑾瑜对视的目光。
宋瑾瑜突然道,“陛下与我说打算让你做三皇子的伴读,你怎么看?”
宋佩瑜眨了眨眼睛,半张脸藏在被子底下偷看宋瑾瑜的表情,犹豫道,“我不想去。”
“我明日替你回绝陛下。”宋瑾瑜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意外,显然早就猜到了宋佩瑜的反应。
宋瑾瑜毫不犹豫的态度让宋佩瑜感动极了,小猫似的从被窝爬出来,磨磨蹭蹭的挤到宋瑾瑜手臂间,小声开口,“会不会惹陛下不喜?要不就等等,等我身体好些了,再去给三皇子做伴读。”
毕竟是在世家耳濡目染的长大,宋佩瑜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个伴读做不做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
宋瑾瑜没好气的在宋佩瑜鼻子上点了下,哼笑道,“让你去赴三皇子的宴,你就能想出装病的法子来,若是让你去给三皇子做伴读,你岂不是要拆了东宫。”
“我没……”对上宋瑾瑜深邃的眸光,宋佩瑜突然懊恼极了。
明知道家里人对他的身体有多看重,他怎么能心安理得的装病,连累着全家都要为他操心。
宋瑾瑜本是打定主意要好好罚宋佩瑜,让他长记性才行,却拿使劲往他怀里钻的人没任何办法。都是自己出来住的人了,还这么能撒娇,别说从小独立的宋景明,便是宋景泽都比不上他。
最后宋瑾瑜也只是在宋佩瑜背上用力拍了两下,冷声警告,“下不为例。”
鸵鸟状的宋佩瑜连连点头,更是抱着宋瑾瑜的腰不撒手。
等宋佩瑜羞劲过去,宋瑾瑜才沉吟着开口,“你是不是还在为阳县的事怪三皇子?”
宋佩瑜老老实实的坐在宋瑾瑜身侧,脸上满是苦涩,“是我自己因为莫名的意气之争,在明知道有危险的情况下还执意靠近那个女孩,才会害了她,不然她也许能活下来。”
“我没觉得三皇子有错,也没办法感谢他。”
宋瑾瑜揽过宋佩瑜的肩膀,温声将最新查到的情况告诉他,“这也不是你的错,那个女孩早就死了,你看到的只是个笛傀。”
第19章
“笛傀?”宋佩瑜下意识抓紧宋瑾瑜的衣角,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开始朝灵异方向发展。
重新投胎后,宋佩瑜很难不对鬼神之说生起敬畏心。
宋瑾瑜久久没听见宋佩瑜的回话,觉得奇怪转头去看,才发现宋佩瑜的脸色再次苍白下来,正死命的往他身上靠。宋瑾瑜顿时哭笑不得,从袖子里翻出个巴掌大,仿佛是玉佩似的的笛子给宋佩瑜看,“我说的笛傀是用特殊手法养的死士,你在想什么?”
宋佩瑜攥着宋瑾瑜衣角的手指逐渐恢复血色,目光控诉的望着宋瑾瑜,“是你说那个女孩早就死了,我怎么可能不往别的地方想。”
“她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宋瑾瑜寒声道,“你看那女孩五六岁的模样,实际上骨龄已经超过二十,比原本抱着她的妇人还要年长。”
宋佩瑜回忆起当天的情景,确定女孩对妇人的孺慕之情做不得假,一些天真稚幼的反应也无比自然,心下骇然,干涩的开口,“那她怎么会变成那样。”
宋瑾瑜觑着宋佩瑜难看的脸色,毫无隐瞒的将笛傀培养过程告诉宋佩瑜。
寻找年纪不到七岁的孩子,让他们习武的同时配合指定的汤药,这样那些孩子就再也不会长大,还会在汤药的影响下逐渐失去记忆和思考能力。
这个过程会让大量内心情绪过于敏感的人直接陷入疯狂,只有少部分人才能在药物的作用下成为白纸。
然而后面的过程只会更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