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
“而且摄像头拍到他们确实从保险柜里拿出了装’北冰洋之泪‘的盒子。”
殷嘉茗忽然开口了:
“等一等。”
叶怀睿:“?”
殷嘉茗问:“你为什么要强调是’盒子‘?”
“因为比较贵重的珠宝都是装在带密码锁的展览盒里的。”
叶怀睿用手比划了一个小号饼干盒的尺寸,“当时警报已经响了,袁知秋等人估计没工夫去撬盒子。”
“那……”
殷嘉茗微微蹙起了眉,缓缓地,小心翼翼地提出了一个设想: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那盒子里,根本就没有’北冰洋之泪‘?”
叶怀睿问:
“你怀疑大新银行借机骗保?”
殷嘉茗点了点头。
事实上,这样的案子从前确实发生过,而且不止一次。
在金城大劫案前不久,米帝就曾经有过一家经营不善的银行,雇佣一伙劫匪“抢劫”自己,然后夸大损失骗取保险的案例。
殷嘉茗在八卦杂志里看过这桩新闻,记忆相当深刻。
“不,这个可能性比较小。”
叶怀睿却摇了摇头。
“首先出事前大新银行的经营状况不错,没有遇到什么财务危机;其次,当年给那批珠宝投保的不是银行,而是出借珠宝的展览方,即便保险赔偿了,钱也落不到大新银行手里,银行反而因为劫案名誉大损,股票连续三天跌到停板,连CEO都引咎辞职。”
殷嘉茗听懂了:
“骗保得不偿失,对吧?”
叶怀睿:“是的。”
“那么,我们换一个思路。”
殷嘉茗仍然没有放弃自己刚才的假设:
“如果不是银行方,还有什么可能会让一颗四百万美元的宝石在劫案发生前就人间蒸发呢?”
叶怀睿没有立刻答话。
他只是转头盯着殷嘉茗,表情说不出的复杂。
殷嘉茗困惑的:“怎么了?”
“没什么……”
叶怀睿抬起手,轻轻在自己的额角揉了揉,唇角浮起一抹自嘲般的苦笑:
“我只是忽然意识到……你这思路,或许很有些道理。”
语罢,叶怀睿拿起笔,在刚刚画的时间轴上画了一条横线,将案发的7月21日划成了两半:
“因为,按照原定计划,21日下午,这批珠宝就会被转移到展览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