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裴已迟疑地看着他。

“我刚才让你别说了。”宋祁慢慢地摸上他的头，抚着他的短发，“是因为我觉得，表白这种事，应该由我来说。”

“让你先开口，这很不像话。”

宋祁呼了一口气，“本来我今天打算带你去一个地方的，准备到那里之后再跟你表白。”

“没想到，被你抢先了。”

裴已的眼睛里又重新燃起光亮，“真的吗？”

“真的。”宋祁点头。

“这么长时间，我都在犹豫，很不像话，也不像我的行事作风。”宋祁垂下手，眨了眨眼，“不过好在，今天我们心灵相通。”

“那……我们是在一起了吗？”裴已仍旧觉得这像是一场梦，一点真实感都没有。

“不然呢？”宋祁挑起眼尾，看着眼前的人，“不如我让你再体验一下真实感？”

说着，又俯身作亲吻状。

裴已手推着他的胸膛，阻断两人之间更进一步。

“你别，我这回有实感了。”

两个人坐在车里，车门和车窗玻璃全关着。

裴已坐在副驾驶上，和主驾驶位的宋祁手牵着手，如此狭小的空间内，两人谁都没有说话，通过一只手感受着彼此的体温。

两人十指紧扣，温暖静谧。

这么冷的冬天，车内连空调都没有开，裴已却能感觉到他们两个人相握的手掌心沁出了微微汗意。

“你刚才说，你要带我去哪？”两人终于握够了手，裴已饶有兴趣地问。

宋祁偏过头看着他，“想去吗？”

“嗯。”

“不远的，我开车带你过去。”

车子逐渐开到熟悉的街道，裴已越来越觉得眼熟，却总想不起来这里到底是哪里。

印象中他是来过的。

只是街道很黑，尽管街上有路灯，他仍旧不太能看清楚街道的全貌。

这条路还算偏僻，再加上冬天天气冷，没什么人出门，街上几乎一个人都没有。

待宋祁把车停在路边，裴已直接下了车，沿着路走了两圈才猛然想起，这里是他第一次遇到宋祁时候的那条街。

想起他们的初次相遇，裴已能乐半天。

最开始是在厕所遇见的他，后来是他踢开包厢门，气势汹汹地冲进来，然后是他们骑着电车把宋祁放到了这条街，宋祁一个人落寞地蹲在街边。

距离现在现在才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

他们早已经不是当初那四个出行还要骑电车的糊到没人关心的小爱豆。

最开始相遇以为脾气很爆的宋祁，现在却温柔的不像话。

天上断断续续的下着小雪，裴已哈了一口气，白色的雾气飘在空中，把手揣进口袋里，偏头看向宋祁，“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你应该不知道，这附近有一个游乐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