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濮没有说话,转身把脸靠在他的颈窝里,舒蒙的锁骨还膈得他脸颊有点疼。

“许医生还要特殊一点,他深知自己的疾病,更有可能刻意去回避那些点。”舒蒙双手打开放在浴缸两侧,把头发顺到脑后,“你知道么,许医生上午打过电话给我。”

“……什么。”林濮愣了一下。

“嗯。”舒蒙说,“他说之前他一直想拜托我的事,希望我能帮帮他。”

舒蒙低头看他:“他说,最后一次了,‘希望我们别救他’。”

林濮道:“……他到头来还是为了乌溧……但他为什么要让我也承受这些呢,因为……”

林濮一下恍然大悟,把手放回水中,喃喃道:“……因为乌溧就是这么对他的?日复一日地否定,给他制造幻觉,久而久之许医生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究竟哪些是自己曾经做的,哪些不是……他甚至可能会有一个或几个特定能给许医生制造恐惧的东西?……让许医生看见那些东西的时候,不自觉开始沉浸入对方构造的世界中。”

舒蒙从后面把他抱紧,感觉到林濮在自己怀里有些抖。

“他和乌溧分开,他是一个活在现实中健全完整的人,一个高薪、温柔、完美强大的心理医生。一旦乌溧在他的面前,他又会不自觉开始因为他的否认、贬低、对他产生过分的依赖,身心都被他控制和践踏。”林濮说,“……他想让我感同身受一下,让我知道他为什么和我说他逃不开的原因。”

舒蒙亲了亲他的后颈,叹了口气:“宝贝。”

“嗯。”林濮应了一声。

“虽然我觉得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真的没法感同身受。”舒蒙说,“我只会对你好,给你做好吃的,送你上下班,只和你S床……爱人就是爱人,没有这种约束,你也不要因为这件事有其他的顾虑。”

“我知道。”林濮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我知道你和别人不一样,你是我的。”

“对,我是你的。”舒蒙说。

“我现在不是在想这个。”林濮道。

“你在想许医生的请求吗?”舒蒙说。

“差不多吧。”林濮道,“他这样子分明就是想自己顶罪了……那侧面说明,至少他有乌溧‘有罪’的证据吧?我想让他告诉我。”

“我不想看他 这样。”林濮闭上眼,把半张脸埋在水里,一会又浮出水面,“法律不是被他们这么肆意玩弄的东西,不偏袒坏人,不冤枉好人,我还是希望他能走出来……否则太可惜了。”

“我也……嘶。”舒蒙刚要说话,倒吸了一口冷气。

林濮马上坐起来,把他脚扶着:“哎,差不多泡完了。”

“嗯。”舒蒙说,“老婆抱我起来。”

“???”林濮跨出浴缸,被他气笑道,“别撒娇,我抱不动你。”

“抱得动。”舒蒙还是坚持伸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