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跟你来文的,你个臭小子非逼你爷爷我动武!今天,今天我非要……”
“国公爷,这话该是我说得。”李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不给半分情面的打断,冷冷地哼道:“朕已经放低身段屈就来府上了,你们还要怎样?真的非要逼着朕动粗?”
他话音落地,阿叶他们几个带兵就冲进了屋,除了陈元之外,全部人给拿住了,连同外头的家丁都给皇家护卫拿住摁在了地上。
“你怎么来真的啊?”陈元惊惧,上前小心翼翼地商量,“没外人,我爷爷、我爹我娘,刀剑无眼,先放下行不行?”
李稷把眼睛一眯,慢慢贴近他:“我给足他们面子了,若他们不是你家人,我早就……”
“知道知道,”陈元握住李稷的手,“你最好了,我最喜欢你了,不不不,我爱你,最爱你了。”
李稷冷飕飕的眼神瞬间变了,手安安稳稳在陈元手心里没有打算抽回的意思,嘴唇抿了抿,静了一阵才嘟嚷了句:“谁知你这话真假。”
“真的真的真的。”陈元有种恨不得把心掏给李稷的热切。
李稷信了,心也软了,立马让所有人退下。
阿叶他们前脚出门,陈章就上前又要打,陈元误以为他是要打李稷,顾不上什么,护宝贝似的挡住陈章,脱口而出道:“爷爷,小心别伤了你重孙子。”
说完这话,陈元也想抽自个一巴掌。
陈章当即僵住,扬在半空的手也僵住,一直没做反应的大夫人这时上前,哀求道:“父亲,您消消气吧,面前的人可是当今陛下啊,您这是气糊涂了不成,况且,”她眼中带泪的看了眼李稷,接着说:“陛下他怀了阿元的孩子。”她伸手将老爷子僵住的手放下,眼神恳切,“父亲,您三思呀。”
陈章哑然,正当不知该做何反应时,大夫人又转头冲愣在那的陈卫昌道:“你是老眼昏花了还是老糊涂了?陛下到府上,你怎还傻愣着了,你这个臣子做的未免太差了些。”说着朝他使眼色。
陈卫昌再明白不过,他这个夫人做什么都是为这个家,他这个当家人自然是不能浪费她的一番苦心。
陈卫昌是带着不服气去劝老爷子的,随后一家人跟李稷工工整整的行当行的礼。
李稷就算是再恼恨他们,但看在陈元的面子,他自然不会再追究。
但今儿以后,陈章他们跟陈元就僵持着,见了面也不理,连话也不跟陈元说,甚至吃饭都不一块吃了。
陈元理解他们的心情,也不想惹他们生气,索性就每天在自个房里跟系统称兄道弟的混在一起。
某日,天大晴,陈元才刚起床,有丫鬟进屋通报说是都等着他一块吃饭呢。
陈元表情一呆,不敢相信:“他们不生我气了?”
小丫鬟可爱一笑:“少爷,奴婢只负责传话。”
陈元去的时候,还是有些小忐忑的,到了那,他还挨个道歉,可没想到老爷子和他爹娘居然统统选择性“失忆”,皆都说不记得了,还都恢复了往常对他的宠,陈元满眼震惊,呆呆的吃完了这顿饭。
若是不知情的,还以为陈元怎么着了呢,实则,他们让陈元更觉心神不宁了。
饭后,老爷子把他叫到了国公府下棋、散步、吃饭、喝酒,到了晚上还让一块睡觉。
陈元全程乖顺,他是真拿陈章当亲爷爷。
陈章把兵符拿出来的时候,陈元差点激动的抱住老爷子哭上个昏天暗地。但老爷子那句“这是给我重孙子的”,让他几乎吓哭。
重孙子?跟李稷拥抱接吻的次数都少得可怜,上哪给重孙子去。
“阿元,”陈章看着陈元,叹口气,温声道:“爷爷还有一句话,这兵符我交给你,除了是给我重孙子,那就是我把我们整个陈家所有人的身家性命交给你了。”
陈章素来是个决断的人,在朝为官50载,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什么荣华富贵没有过,就算是今天让他死,这一生也够了,可陈家其他人呢,他必须让陈元意识到这一点。
“爷爷,孙子用我的性命来担保,咱们陈家的人一个都少不了。”陈元认真道。
陈章又叹口气,没再说话,安静了片刻,他看着陈元清瘦的脸庞,伸手抚摸着,疼惜的口气说:“那日,打疼了吧?是不是伤心了?生爷爷的气了?”
“爷爷,孙子还担心你生孙子的气呢。”陈元乖巧一笑,“打是疼骂是爱,你不知道我多开心有爷爷教训我。”
陈章一听这话宽了心怀,面上带了笑:“你这臭小子。”他轻声叹道:“你长这么大,爷爷就打过两回,还全都是因为……陛下。”略微顿了顿,他带了肃然,“你跟爷爷说实话,他对你可是真心的?莫不是为了要这兵符……”
“爷爷,”陈元好笑,“他才不稀罕用这种法子要问你要兵符,他对我是真心的,你且放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