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稷视线环顾一圈,最后落在陈元身上:“别高兴太早。”
对于誉王,李稷多年跟他打交道,多多少少知道他的为人处事,在最拿手的便是笑里藏刀,蜜里藏毒了。
陈元招呼李稷让他也躺躺,李稷捋了下头发:“我去洗个澡。”
“一起。”陈元跳下榻。
李稷脚步顿住,果决道:“不行。”
陈元不管,揽住他的肩膀,嘻嘻笑着道:“又没外人,再说了誉王知道我们的关系,连你父皇都知道,怕什么。”
“怕你。”李稷说完快步走了。
陈元:“……?”
誉王今天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和心腹们打牌九,在赌桌上就睡了过去。
李稷已经等了半月,可誉王不是今日有事,就是明日有约,总没时间来应付他。
“我就不信他跟你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陈元抚摸着手上的信鸽,十天前李耿的信鸽飞到了他屋里,现在他养着以备不时之需,“这老狐狸摆明了耗着咱们。”
李稷沉声道:“我倒要看看他耗到什么时候。”
“我们可没时间跟他干耗着。”陈元说:“宫里一堆麻烦等着咱们处理呢,你父皇对你可是寄予厚望,你的时间不能耗费在这小小的誉王府。”
提到父皇,不过一刹间李稷的表情有变,但转瞬即逝,他说着违心的话:“在我这里,别人都没有我阿爹重要。”
“若是誉王一辈子都不肯开口跟你说呢?”陈元问。
“他不会。”李稷笃定道。
陈元把鸽子放到笼子里,拿起盛小米的碗边喂食边问:“那刀疤男根本不知道你阿爹的事,招摇撞骗你才杀了他对不对?”
“知道的不多,但他用阿爹的事来要挟我,”李稷斜靠在椅子上,阴沉沉的说:“我最恨被人威胁了。”
陈元放下手里碗,转头看他。
李稷也看他,说:“我还恨被人算计。”
陈元嘴角抽了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李稷依旧歪靠在椅子上,懒懒地,这会子有点要笑不笑的意思:“我更恨三心二意沾花捏草的人。”
陈元清了下嗓子:“我?我什么时候三心二意沾花捏草了?”
李稷眯着眼,扣着手指头:“誉王府的丫鬟你都认识遍了吧,听说阮知府的小女儿非你不嫁,你可真行啊元少爷,才不过来凉州半月,竟成了这凉州城里抢手的女婿最佳人选。”
陈元:“……”
“不如,依我看,”李稷黑下脸,扣手指头的动作停下,直勾勾看着他,“你干脆别走了,就在这娶妻好了。”
陈元喉结滚了滚,后脊梁骨隐约冒凉气。
他敢吗?不敢。真不敢,借他一百个一千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跟李稷谈恋爱危险系数极高,当他男朋友是个高危身份。
陈元上前,捧住李稷的脸,不顾他黑脸,就照着那双唇亲了下去。
李稷红着脸瞪他,醋意横飞道:“去亲她们啊,姑娘家总比我这个男人好。”
陈元又去亲,李稷也没躲,甜甜蜜蜜的受了,心情跟着这个长吻好起来。
陈元捧着他漂亮的脸颊,本想说接触誉王府家眷他有用处,但想了想,李稷都能处处保护他,他也要为他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