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又道:“铁打的骡子纸糊的马,马最容易生病了,以后我看还是骑骡子,要不就骑毛驴。”
李稷没接话,而是叫上阿钿和阿木去捡木材准备搭个临时帐篷。
“费那事做什么,我有带的。”陈元把他马背上的帐篷卸了下来,招呼石坚他们一块搭帐篷。
李稷好奇,石坚他们几个也好奇,呆呆地看着陈元带的帐篷。
陈元一手撑杆一手拽帐篷布,还不忘嘴里嘟囔道:“傻愣着干什么啊,帮忙啊,这很奇怪吗,我还有很多你们从未见过的宝贝呢,日后定给你们长长眼。”
搭帐篷是个技术活,对几个老古董来说,搭二十一世纪的帐篷更是需要技术,在陈元的指挥下,先选一块平地,清理野草,后费好大劲把帐篷搭好。
李稷伸头往里看了看,回头疑惑看陈元。
陈元洒脱一笑;“挤一挤,睡五个人没问题。”
李稷表情没什么变化,迈着步子去看了看爱马,后回到帐篷边弯腰钻了进去。
陈元已经在里头坐着了,招呼李稷吃饭,看看肉饼、包子还有牛肉,李稷还未开口,陈元笑着道:“方才来的时候买的,就知道你没吃早饭。”说罢拿起一块牛肉递到李稷嘴边:“啊。”
李稷张嘴吃了,坐下,看来是真饿了,拿起包子吃了起来。
陈元边吃边跟李稷闲聊,但李稷并不回应,只安静听着,饭近尾声,陈元轻轻捏了下他的脸颊:“你说句话啊。”
李稷把眉一挑,多少有些赌气:“说什么?”又道:“现如今,你的话我还能信多少?跟你说话我是不是该留个心?”
陈元不拿这话当回事,嘻嘻哈哈地去揽他的肩膀,靠过去委屈道:“你老爹告诉我的,我全告诉了你,你怎还记恨上我了?”
理就偏头瞪向他,明明是个生气的模样,却因一张脸实在长得标志,怕是朝陈元吐口水,也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陈元敛了笑意,商量似的说道:“此次来凉州,身边多个人总不是坏事,等回了京都,随你怎么治我成不成?”
李稷视线转向帐篷外,沉默许久才开口:“你来凉州到底是为什么?”略微停顿,重新盯向他强调道:“我要听实话。”
对李稷多疑对性子,陈元在读小说的时候有深刻了解,在他登基后,曾因对自己忠臣怀疑而要了对方全家的命,并说出每个渣反都会说的“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混账话。
李稷追着陈元的目光,像是要确定眼前这个人对他别无他意。
陈元颇感无奈,转而冲外头的石坚说:“石头哥,你是陛下的人,来帮我做个证吧,还有阿钿阿焰,你们也都是,都来帮我做个证,我到底是不是陛下的人?”
石坚他们三个一瞬间有想把陈元扔下悬崖的念头。
李稷的脸瞬间冷起来,想他一直十分信任的人却各个都是父皇的人,连陈元身边的石坚都是,单单这点,他与他父皇差远了。
父皇城府这般深,做事如此缜密,却还是没有实权,他不敢想象若他坐上那个高位会是怎样的处境。
李稷不说话,陈元叹一口气,手试探性地去挠他的手心,一下一下的,挠完又该给李稷捏肩。
李稷始终绷着脸不发一言,好一会儿,他伸手指了下左肩膀:“这边用点力。”
陈元哭笑不得,用专业的手法给李稷捏肩,并问:“客官,满不满意?”
李稷嘟嘟嘴:“还可以,待会给我捏捏脚。”
“好嘞!”陈元更加卖力,十足讨好李稷。
许是累了,亦或者陈元捏的舒服,李稷睡着了,陈元给他盖上披风,轻手轻脚出了帐篷,去看看追风,确定在恢复健康,才放心叫上阿钿一块去打野味。
“他来凉州到底是为什么?”陈元嘴里叼着个狗尾巴草悠闲地走着,“我要听实话。”
“凉州是二殿下阿爹的故乡,殿下为了他阿爹而来。”
陈元了然,独自沉思了会,收了收心思,道:“走,找野味。”
“元少爷别动。”阿钿边说边用手里的石子扔向陈元身后不远处的一只野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