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钦微微一笑:“表哥,这事等我跟三殿下说清楚了,再告诉。”
陈元跟着一笑:“别一口一个表哥,你看起来年纪跟我爹一般大。”
岱钦眉头一皱,摸摸自个的脸:“我有这么老吗?”
陈元看他一眼,心说,自己老不老心里没数吗?就那一脸胡子拉碴的,看起来起码四十岁。
不过,他好像听过说这个岱钦年龄跟他相仿,于是问:“冒昧问一句,你今年贵庚?”
“二十。”
陈元不由蹙眉:“你们那儿的人这个年纪都爱留胡须吗?”
岱钦摸摸自个的胡子:“那是自然,胡子是一个男人的象征!”
陈元了然,没再多说什么。
架是打不成了,岱钦性子豪爽,又颇为喜欢李耿,可也确实惹了李耿不快,作为兄长,陈元自然是要替他出口气。
从听岱钦说话来看,这个别国皇子对荣安国的语言文化知道的少之又少,居然能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还是个男人说什么以身相许,典型找抽型。
陈元想了想,心生一计,清了下嗓子,开口道:“你想亲自去给小耿赔个不是?”
岱钦正色道:“万分想,不知元少爷可有什么好主意?”
陈元故作高深:“这个嘛,让我想想……”他顿了顿,思考状,随后道:“在我们这里,有个成语叫负荆请罪。”
他用通俗易懂的话跟岱钦解释了一下,听后,岱钦道:“这个故事,我好像听过。”
“那你觉得怎么样?”陈元问。
岱钦一拍大腿:“甚好!既然负荆请罪是你们这里最有诚意的道歉,那我自然乐意。”
陈元说之前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见岱钦如此爽快,不由得暗想,看来是真的喜欢。
喜欢?他不由得拧了眉头,哪一种喜欢?
不过话回来,李耿确实是个讨人喜欢的小孩,性格可爱,长得好看,心眼不坏,偶有任性,但因常常主动认错,故而,小任性倒是给他加了分。
陈元从岱钦那出来。一路上都在瞎捉摸,他是想问岱钦那句喜欢是什么意思的,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两国文化有差异,问了别再起反作用。
当天,岱钦就负荆请罪去了。
李耿正兀自生闷气,一听他来负荆请罪,骂骂咧咧一阵,本想不见得,但一听刘矩说“真负荆请罪”便起了点好奇。
“他当真光着膀子绑着藤条来的?”
刘矩道:“是的殿下。”
李耿心下一喜,顿觉岱钦还算识趣,表情正了正,示意让岱钦进来。
岱钦一进屋,故作严肃的李耿差点没绷住,强忍着得意,掀掀眼皮,白他一眼,淡漠道:“岱钦皇子,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岱钦照着陈元交代的,先是言语上真挚的道歉,后把背上的藤条双手递给李耿随意他打。
李耿楞楞的接过藤条,有些不敢置信,看着他,呆呆问:“你真让我打?不躲?”
岱钦豪爽的拍拍胸脯:“定是真的,我们族人向来不说谎。”
李耿有点雀跃,顿觉这人是傻子来着,他一双猫儿眼眯眼了眯,忍着笑问:“那我真打了?是你让我打的。”说着指了指四周候着的奴才,“在场所有奴才都能作证,是你让我打的。”
他话说完,手上的藤条就照着岱钦的背抽了上去,丝毫不惜力,登时一道红印显在了岱钦背上。
岱钦一个闷哼,他是有些怔愣的,但又觉自个该打,便痛痛快快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