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不说,兵马武器是岱钦最爱去欣赏的, 从没来之前,第一盼望的便是要见识见识大国的兵力马力。
诚然!大国不欺人,盯着那些兵丁那些壮马, 以及各种各样的武器, 岱钦的眼睛一刻都不舍得移开。
若是我的国家能有这样的精兵猛将, 能有这种斩金截玉的利器,便不会总受其他国的气, 也不会总依附荣安这样的大国生存。岱钦暗暗想着,本就很重的心忽地更重了,身体也似乎跟着重起来。
拖着沉重的脚步回了住处,岱钦没什么胃口吃饭,饭吃得少, 贴身护卫巴图察觉了,饭毕,两位官员走后,他提醒道:“少主子,您得学会不要把心事放在脸上,容易让别人误会,若是他们觉得自个怠慢了尚且还好说,若是觉得他们尽了待客礼数而您不识抬举,就不好了。”
岱钦叹息一声:“我自然明白,可看见他们如此强大,你认为我还笑得出来吗?”又说一声叹气,继续道:“若我们跟他们一样,那便可平起平坐,用不着总是处处小心翼翼。”
“眼下还不行,不得不放低姿态。”巴图说:“况且,我朝与荣安国已经开始联姻,想必,他们对我们会比从前更加真诚。”
岱钦看他一眼:“我们若没有可利用价值,联姻又如何?联姻也只不过是联姻罢了,你不要把他们……”他欲言又止,顿了顿,接着道:“总之,我们来这儿的目地是什么,你且不要忘了。”
巴图垂首:“属下牢记在心,少主子放心。”
岱钦去了榻上坐着,端起茶杯喝水,静了片刻,忽然想到什么,便开口吩咐道:“救我的那位皇子,我想当面谢谢他,你去安排下。”
“少主子,上次宴上您见过了,”巴图停了停,才说:“那好吧,属下这就去办。”
岱钦忽而笑了:“宴上是见过,可连句话都没说得上,况且,他都不知救的人是我。”
巴图没作声。
岱钦慢悠悠的喝了口茶,看了看手上的茶水:“奇了怪了,这个国茶好喝,酒好喝,”他别有深意的咂摸下嘴:“连人都长得好看。”
巴图:“……”
……
李耿是给渴醒的,中午菜吃得多了,睁开眼,迷迷糊糊的就喊着喝茶。
话音才落地,刘矩一杯茶就端了过来,温度刚刚好,李耿接过咕咚咕咚几口下肚,停了停,满足一笑,说:“阿矩,果然只有你最了解我。”又说:“头两年我不乖,父皇把你从我身边弄走,我哭了好久。”
刘矩像个兄长一样的目光看着他,温声道:“殿下放心,这一次,属下不会再走了。”
李耿知道他说话向来算话,会心一笑,往榻上一躺,翘起二郎腿,摸着肚子,想了想,才道:“今儿就不出宫了,你去把我今儿的功课整理好,一会儿我去母后那。”
刘矩道:“属下已经整理好了。”
李耿是个满足,抿唇一笑,翻个身:“那我再眯会。”
刘矩拿了薄被给他盖上。
刚闭眼,外头进来一个小宦官,走到刘矩跟前,低声说了句什么,刘矩接过他手上的信,摆了下手,示意他下去。
李耿注意到有事,缓缓睁开眼,问:“什么事?”
刘矩顺势把手上的信递过去。
李耿起身接过,边拆边纳闷:“这是哪个傻子,有什么话不能说,还写信。”
上头就写着明日午饭后花园见,连署名也没写,李耿不免皱眉:“字这么难看,连名字也没写,诚心让本殿下生气!”说着,扔给刘矩,“扔了吧,别让我看见。”
刘矩立刻吩咐底下人:“烧了,别让殿下再看见。”
……
岱钦一听巴图将信送到了,不免高兴,匆匆喝了口茶:“他如何说?”
“属下没见到那位殿下,”巴图照实说了,“说是在睡觉,不许任何人打扰。”
岱钦很赞同地点下头:“没错,他睡了,是不能打扰。”
巴图抿下唇,这话没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