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刘矩刷的打开折扇给他遮光,并恭声道:“殿下,小心脚下。”
李耿看向脚下,迈了台阶,这么大的太阳稍稍一动出一身汗,牢房里又阴又潮又闷又热,他回头望了一眼,皱皱眉:“回吧。”
……
在牢里,李稷并不孤单,陈元几乎是三天两头的来,他也偶有偷跑去看陈元的时候。
用陈元的话调侃,哪里是坐牢,是旅游差不多。
李稷不懂,问:“什么是旅游?”
陈元用李稷能明白的话解释了一遍,李稷笑:“不就是出游,游玩,比方去狩猎,微服出巡。”
陈元挑眉:“对,就是这样,可在我们那儿,旅游更多的是指从家出发去别的地方,去别的国家,可以住一阵子,也可以住长一阵子,感受当地的风土人情,尝遍那儿的美味佳肴。”
李稷漂亮的眼睛看着陈元,眼尾上挑,抓住重点:“在我们那儿?”他往陈元那靠了靠:“这话什么意思?”
陈元都没意思到他说了这话,回想了下,真诚又坦白地看着他:“我若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不是原来的陈元,你信吗? ”
李稷想都不想:“信。”
陈元意外他回答的这么干脆,伸出手指刮了下他秀气的鼻子:“真信?”
李稷依旧毫不犹豫:“真信。”他眼睛星子一样看着陈元:“哥,从很早我就觉得你不是原来的陈元,那个陈元不会对我这么好,那个陈元更不会跟我好,所以我信,你一定是我阿爹派来的。”
陈元心里颤颤的,也不知是给李稷认真的小表情弄的,还是其他,忍不住揽住他的肩膀:“嗯,说对了,我就是你阿爹派来的。”
李稷眼里的笑意要溢出来,往陈元怀里半靠了靠。
陈元忽然好奇李稷的阿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又担心问多了惹他伤感,便压了压好奇心,将话题拉回到旅游的事上。
距离去北丘国还不过半月,总要跟李稷坦白的。
“等日后你出来,我们一起出去旅游好不好?”陈元编织着一些美好的未来,“就我们两个人,带些银两,背上行囊,骑着马儿,边走边看,远离所有的勾心斗角争权夺位,你觉得如何?”
李稷想了想,点下头:“好。”
“你愿意?”陈元心里动容,一笑,露出俏皮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不愿意放下这些荣华富贵呢?”
李稷看他,天真的样子:“去旅游,跟放下荣华富贵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我们在外不回来了?”
“也是,有了荣华富贵才能没有后顾之忧尽情吃喝玩乐。”陈元手拉过李稷的手,轻轻柔柔的把玩着,“没钱,一切理想都只能是想。”
“这话说得好。”李稷不由得露出崇拜的目光,忽然好奇,“哥,你们那儿是什么地方?离这里远吗?你是怎么来的?怎么会跟陈元长得一样?不如我们去你家乡旅游?”
一连串的问题让陈元一时不知该从哪里回答,他想了想,说:“我家乡离这儿很远,目前回不去了,至于我是怎么来的,当然是你阿爹派我来的,他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我照好你。”
明知道陈元的话是哄他,李稷听了却很欢喜,见牙不见眼的歪在陈元怀里笑。
“至于我为什么跟陈元长得像,这个问题,”陈元笑着稍作思考,“我能说我比他长得好看多了。”
这话叫李稷笑出声,转头细细瞧了瞧陈元,确信的“嗯”了声。
陈元忍俊不禁,道:“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信?”
李稷不假思索:“那是自然,你与我好,我岂有不信你的道理。”
对他的话,陈元倒也不惊讶,跟李稷相处久了已经知道,这个少年狠是真狠,可单纯也是真单纯,认定了的事和人,那便是付出所有信任,甚至赌上性命的。
“哥,难不成你有诓骗我的?”李稷追问,不等陈元回应,便接着道:“那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否则我会难受的。”
陈元捂着心口,故作惊吓:“我还以为你说你会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