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稷偏不听他的,坚持道:“这东西真的极有效,有伤治伤,没伤贴了也无害。”
陈元失了笑,很开怀地道:“放着吧。”
李稷站到听一侧,往近了的挨:“哥,”他清下嗓子,虽犹豫,但还是直说:“你生气了?”
陈元把眉一挑:“你不生气我就不生气。”
李稷笑了,灿烂的,见牙不见眼的那种,可爱非常。
当晚,李稷留下过夜。
腊月的天,冷地厉害,下人们端了热水伺候他们泡脚,哪里想李稷吩咐换一个大盆,说是和陈元一块洗。
“你倒是不拿自个当外人。”陈元没再吩咐下人改换两个盆,只强调了句:“大一些。”
“大一些,水多凉的慢。”李稷说完笑出一排小白牙,透着俏皮:“哥,我知道你也是这么想的。”
陈元一边去砍李稷后脑勺一边暗骂自个没出息,怎就这么爱惯着这小子。
李稷的脚比一般男孩子要白,也秀气,单单看脚真的很像姑娘家的脚,陈元心里起了麻,他没碰过姑娘的脚,只是听人说姑娘家的脚光滑细腻,此刻,李稷一双脚有意无意碰着他,那种麻意更浓。
李稷很开怀,脚跟鱼儿似的,在水里不闲着。
陈元啧一声:“洗个脚也不老实。”
李稷长睫毛忽闪忽闪:“哥,洗脚要动的,若不然怎能洗干净。”说罢不等陈元接话便道:“我给你洗吧。”
“我脚不脏。”陈元躲开,拿脚踢了下李稷:“水凉了,赶紧进被窝。”
“那我给你擦脚。”李稷又道。
陈元直接用轻功飞到了床边,摸着下巴看李稷,严重怀疑这般献殷勤的小子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你是不是对我做了什么亏心事?还是说膏药里下了毒?”
李稷斜了他一眼:“对你好还错了?下毒?你擅长毒,我哪毒的了你。”
况且,也不舍得下毒伤害你。这话自然是说不出口。
李稷也上了床,与陈元挨得近了,烛光照着陈元五官的轮廓越发清晰,直接照进他的心里。他把视线稍稍移开了些,暗想,这么好看得人得是他的。
擦过脚一起进了被窝,原是一人一个被窝,上面再盖个大棉被,可李稷跟条泥鳅一样滑进陈元被窝里了,被陈元蹬了一脚还舔着脸笑,没脸没皮极了。
陈元哪见过李稷这般没脸没皮,当即有点怀疑是李耿假扮的,伸手去摸李稷的脸问他是不是用了易容术之类的。
李稷由着他摸,还怪享受。
陈元心里起腻,鸡皮疙瘩也起来了 ,拧着眉:“你他大爷的今天发什么癔症?腻腻歪歪的。”
李稷憨笑,他也受不了自个,怪怪的,以前再喜欢都会藏心里头,可两天不见陈元就耐不住,要命的想,见了就想无赖一通,什么面子、什么性子通通不如缠着陈元来的心悦。
陈元无奈,警告了两句,李稷老实了,回了自个被窝。
下人们伺候的得体,把洗脚盆端下去,递上有些烫的汤婆子,留了盏灯就退下候着了。
他们一走,李稷的脑袋就没骨头似的歪放在陈元胸膛处,还明目张胆的问:“我这样你生气吗?”
“我不是你。”
李稷瞄他一眼,显然是不高兴了,鼓着腮帮子盯着床顶发呆。
陈元笑起来,手在李稷脑袋上呼噜一把:“你自个看看你爱不爱生气。”
李稷看他,瘪瘪嘴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