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稷还是个闷闷不乐,垂着脑袋不吭声。
陈元气结,要发火,但想想李稷的性子,忍住了,叹口气:“行,你不认我这个哥,也不愿听我的,那全当我没说,你想如何便如何,不过我还是提醒一句,若是真被老师知道,到时候我陪着你一块,挨罚受过也好,被赶出出院也罢,我奉陪到底。”
李稷终于没脾气了,抬头看陈元,眼圈有些泛红:“我听你的便是了。”
陈元的脸立刻露了笑:“这才是我的好表弟。”
“但是,有个要求。”李稷虎声虎气的,“不能总夸别人可爱,不能总爱对别人笑,不能总逗别人,还有,”他想了想,“还有,以后不许再替其他人求情,这是最后一次!”李稷一双眼睛瞪了又瞪,半晌才可爱一笑,“哥,先这样,日后想到再补充。”
陈元:“……?”
第48章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郑海弄了点香灰抹在额头上, 想想李稷书童的眼神,不由得又是一哆嗦。
他忽然觉得自个在书院待不下去了,他爹不过是个七品地方的小知县, 他凭自个本事废了好大劲才进了书院学习,在书院这一年多,每天都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唯恐得罪了权贵。
即便书院讲究所谓人人平等,可他这个乡下出来的人知道, 哪有什么绝对的人人平等,不过是权胄演戏给世人看罢了。
如今得罪了皇贵,郑海悲观的想, 看来离开书院用不了几日了,保不齐还会连累爹。
一连多日,郑海都垂头丧气心惊胆颤的,想去陈元那磕头请罪, 但又怕自找苦吃,就这样又过了几日,竟承受不住病倒了, 当天夜里吞了毒药。
“郑海病了?”陈元吃了一惊, “得的什么病?”
“说是吞了毒药。”石坚如实禀道。
陈元眉头立刻拧起来, 更是个吃惊:“为何服毒?”没等石坚回答,自个倒是先回过神来, 腾地站起身:“救活了没有?”
“小少爷放心,这天下还没有我解不了的毒。”石坚回道。
陈元放下心来,一番思考后,决定去看望郑海。原本想叫上李稷的,但考虑那小子巴不得郑海丢命, 便独自去了。
郑海白着脸,一脸心事重重,像是要哭,哀求道:“元少爷,您和二殿下能放我和我家人一马吗?”
陈元无语了:“方才我说那么多,你没听见啊?”
像是刀子卡在喉咙,郑海表情悲痛:“那……二殿下呢?”
“他性子软又胆小,不好惹事,你怕他干嘛。”陈元说出这话,自己都心虚,“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好好养身体,快回家了,别让你爹娘担心。”
郑海都想哭了,起身要磕头,给陈元拦下了,又寒暄了几句,陈元问起郑海服的什么毒,并研究起解读的法子来。
郑海目瞪口呆,对解毒他学的费劲,此刻竟对陈元多了几分敬重。
从郑海那回来,陈元刚进屋,就瞧见李稷正围炉坐着,看样是在等他。
“我去郑海那了。”陈元坐在旁边,接过李稷递过的汤婆子。
“我知道,”李稷斜他一眼,不冷不热道:“哥,你对他是不是上心了些?”
“我对你更上心。”陈元直接道:“宫里宫外但凡了解你们皇室的,皆都知道你性子软胆小懦弱怕事,来了书院一年就变了?脚可以慢慢不用再装瘸,但性子总要等你真正强大起来才把真实的一面给别人,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李稷知道陈元是真心实意对他好,处处替他着想,他不是不知好歹的那种人,点头,斩钉截铁道:“哥,我向来说话算话,说不再找他麻烦就绝不会。”
陈元颇感欣慰:“多个朋友比多个敌人强。”接着强调:“我不会害你。”
李稷被他突如其来的认真弄得呆愣,片刻,保证道:“哥,以后遇见事我都会听你的。”
陈元失了笑:“我成你长辈了?”
“你要是我长辈,那你不是要跟相爷称兄道弟了。”李稷调皮道。
“信不信我抽你?”陈元边说边笑,其实看望郑海不单单是因为同学情,而是因郑海的父亲郑易在小说后期有不少戏份,他是一个不谋私利不惧权贵,刚直不阿的好官,办了不少深得民心的实事,无论是对国对民还是对称帝的李稷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