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耿追上了他们俩的脚步:“怎么了?”他是真没摸清楚状况,傻乎乎地对陈元道:“哥,看来我堂姐很喜欢你啊。”
陈元给他一个“你闭嘴吧”的警告眼神,可惜李耿没读懂,继续道:“怪不得父皇赐婚,难不成是堂姐亲自向父皇讨来的?”
李稷脚步僵住了,心上那把刀不仅捅他,还狠狠搅动了几下,疼的他控制不住红了眼眶。
“哎,李稷,”陈元不知为何心虚又心疼:“你别听他胡说。”他有些着急,像是心虚,像是真怕李稷哭,急急地解释:“我不同意,她喜欢是她的事,陛下赐婚我也不同意……”
“滚!”李稷忽然就喊了一嗓子,眼泪夺眶而出,委屈极了,吼完就跑了。
李耿吓了一跳,一头雾水:“二哥怎么了?”转而问陈元:“哥,你惹二哥了?”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陈元心烦意乱的,这叫什么事啊,他干嘛这么在乎李稷的感受,他……这是干嘛呀!
李稷独自回了宫,坐在床边擦那把短剑,他眼神满寒杀意,不知过了多久,天黑了,屋里点了烛火,借着这点火,那把短剑露出刺眼的光来,他剑入鞘,放入袖口,一身夜行衣起身欲走。
“小主子,这事不该您做,做了,脏了您的手不说,若是真深究下来,您是在给自个找麻烦。”阿叶拦住他。
李稷紧紧地望着他,强调:“我要亲手解决。”
阿叶噗通跪在李稷脚前:“小主子,属下说句大不敬的话,有了个陈元,您不像您了。”
李稷一怔,直勾勾地凝视着阿叶,想要否认这话,却连句谎话都说不出口。
阿叶直了上半身,双手轻轻揪住他的衣衫,哀求着:“我们几个从小就没了家,做了您的奴才,您就是我们的天,我们的地,这些年您夹着尾巴在这宫里,赔了多少小心,担了多少危险,您还有大事要做,切不可为了一个人,毁了这些年的心思啊。”
李稷的心慌得无处安放,他拧着眉一言不发。
“小主子,再说句大不敬的话,您和陈元两个男人家能有什么缘分?说亲点是表兄弟,说远点是同一书院的。他作为相府的小少爷,日后承袭爵位,娶妻生子那是必然的,而您,若是真完成大业,娶妻生子也是定了的。”说完跪着退后了些许,磕了个头,起身,眼里已经带了泪水:“小主子,您现在就是杀了奴才,奴才也要拦着您。”
李稷盯着阿叶,露出一副犹豫的表情。
“小主子……”阿叶哽咽:“你千万要三思啊,你要了李湘儿的命,若真深究下来,到时候陈元对你怕是……”
李稷抖了一下,他没想这么多,他就想杀了李湘儿,杀了她就没人跟他抢陈元了。
“是啊小主子,”阿焰走了过来,“您杀了李湘儿,还会有陈湘儿,邱湘儿,杜湘儿,赵湘儿,难道您都要一一杀了?”
李稷沉默了,委屈的要命,简直不敢想陈元要娶妻这件事。站在那许久,失魂落魄的把自个关到屋子里。
陈元铁青着脸回了府,谁跟他说话,他都一副老大不高兴谁也别惹爷的样,脾气臭的跟颗炸弹似的。
李稷还不到十五岁,怎么会对他有超出兄弟情的情感?好,他承认,有些自欺欺人的意思,绑定了个操蛋的系统,害了个未成年的傻小子,真是操蛋极了!
这一夜,陈元一夜无眠。外头知了声阵阵,更叫他心烦意乱。
第36章 你们俩在干什么
李湘儿被刺的消息传到了相府。
陈元正困倦倦耷拉着脑袋吃粥, 听到这个消息倏地有了精神:“李湘儿遇刺?死了吗?”
陈卫昌难得今早跟他一起用膳,听到这话当即眉头一皱:“这叫什么话?”
“父亲别误会,孩儿是情急下, 话有些不当,”陈元解释:“那她有没有事?”
“人没事,受了惊吓。”大夫人答道,瞧着陈元情急的样子,不由得心里咂摸, 这混小子对李湘儿还挺上心。
陈元大松口气,昨晚上失眠,天将明的时候眯了会儿, 做了个梦,就是梦到李湘儿被杀害,而凶手是李稷。许是小说中李稷残暴属性的原因,小说里曾写过一件小事, 微服私访的李稷在集市上看中一件小玩意,有个富商也看中了并先一步付钱买了,李稷觉得自个的东西被抢了, 便动了杀心, 不仅要了富商的命, 还抄了他全家的财产充公。这事陈元印象深刻,当时许多读者大骂李稷心眼小心肠狠, 但喜欢李稷这个角色的读者却分析李稷因知道对方是富可敌国的商人,为了填充国库,设计这么件小事情就是为了正大光明的剥夺富商的钱,这个分析或许有道理,但李稷狠辣却是真的。
穿越过来, 虽说跟李稷成了感情要好的表兄弟,可还是不确定如今的李稷真发起狠来杀伤力有多大。
所以,陈元当即决定进宫一趟,一来是为前两天的事道歉,二来是为李湘儿遇刺探探李稷的口风。
“你去哪儿?”大夫人叫住换好衣衫的陈元,转而一笑:“这是早知道阿娘来叫你一块去看湘儿?”说着笑容放大,调侃起来:“哎呀,真是儿大不中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