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言辞,已将大夫人心中不信抹的一干二净,更甚担忧起来,询问梦中金光之人,陈元胡诌几句,轻松过关。
因屋子要重新补建,陈元去了国公府给老爷子拜年。
陈章刚从宫里回来,一身疲惫,见陈元来了,立时笑意盈盈,吩咐人上热茶点心糖果瓜子,碟碟盘盘着实精致,全然把陈元当三岁孩童看待。
陈元享受有爷爷的好,一口一口吃的开怀,末了道:“爷爷,朝贺祭典您定是累了,孙儿也不多叨扰,你且先休息,过会孙儿来陪你吃饭。”
陈章是个高兴,如今的陈元是他理想中的孙儿,他从袖中掏出一个红纸,递过去:“压岁钱。”
磕着瓜子的陈元,扔下手中的瓜子,忙接过,笑着道:“孙儿谢过爷爷。”当着老爷子的面就拆开了红包,当看到一张千两银票,当即“嚯”的一声:“爷爷,您真是我的亲爷爷。”
陈章给他说乐了,爷孙俩耍了会嘴皮子,老爷子确实乏累,陈元便走了。
他闲来无事,便挨个院子的拜年,先从他爹娘开始,再到各个太太姨娘叔叔婶婶,一路下来,竟赚了万两压岁钱。
陈元心下高兴,对石坚道:“怎样?小爷我拜个年就有万两。”
石坚不咸不淡道:“头也没少磕。”
陈元拿手肘捣他一下,笑道:“你嫉妒。”他拿了锭银子塞给石坚:“给你的压岁钱,磕头就免了。”略顿,挑眉笑:“不过,你若想磕,我也不拦着。”
石坚把银子塞袖口:“属下就谢谢小孙,”他特意尾音拉长:“少爷了。”
“去你的。”陈元说着出拳:“看掌。”又出脚来个扫堂腿。
石坚闪躲,跳上椅子:“碰得到我算你好本事。”说罢飞身一跃,快的不见了人影。
陈元“靠”一声,连跑带飞的追了过去。
……
李稷去见了个人,而后和那人一起去给他娘上坟,才快马加鞭赶回皇宫。朝贺祭典已经结束,因身有残疾,惠帝不许他参加,他不在乎,只是心里多多少少有对父皇的埋怨。
“孩儿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稷双膝跪地,行大礼:“孩儿祝父皇圣体安康,福寿永年,也祝我朝繁荣昌盛,国泰民安,儿臣李稷拜上。”
“起来吧。”惠帝道:“你腿脚不便,还从皇陵赶来给朕磕头拜年,有心了。”
李稷站起身,垂首道:“祖宗家法,我朝风俗,孩儿自是不敢忘,而且,”他抿下唇,稍稍抬头一副可怜巴巴委委屈屈的表情看着惠帝:“孩儿想父皇了。”
惠帝少年李稷露出此表情,再看他眼圈发红,不由心下一软,轻叹道:“朕把你遣去皇陵你可怨朕?朕也是为熬炼你,且那离书院近,你腿脚不便,也方便走动。”
“孩儿知道,孩儿绝无半点怨言。”李稷又低下头:“父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孩儿好,孩儿更知父皇疼爱孩儿,若不然也不会同意孩儿去书院。”说罢抬头可爱一笑:“父皇是整个皇宫待孩儿最好的。”
听到他这话,惠帝的面上又柔和了两分,伸手示意李稷坐,看着他道:“一路奔波,身子可受的住?”
“孩儿受的住。”李稷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天真无邪地看着惠帝:“父皇,孩儿好开心。”
“开心什么?”惠帝见李稷欢喜的模样,不由跟着一笑:“你这傻小子。”
李稷笑眼弯弯:“孩儿见到父皇就开心。”说完咧嘴一笑,真是可爱万分。
惠帝笑笑,把面前一碟精致糕点递了过去,李稷双手接了,脸上全是个受宠若惊,还傻傻道:“父皇,待会孩儿走的时候能不能全带走?”
惠帝不解:“这么喜欢这些糕点?”
李稷摇摇头,小声道:“父皇赏的,孩儿……”他顿住:“想拿去皇陵。”
“拿去皇陵?”惠帝道:“你若喜欢,朕命御膳房多做些给你。”
李稷不答,只轻轻摇头,抱紧了糕点。
惠帝皱眉,正要说些什么,见李稷将那碟糕点示若珍宝般抱在怀里,那张清瘦稚嫩的脸上带着谁也不许跟我抢的意思,他瞬间恍然,顿了顿,道:“你是舍不得吃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