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测验非要挑上课的时候做?
还有,为什么要等一会儿?
难道还有人要来?
江嘉眠过去坐在孙祥林的办公桌前等,几个老师就在他背后的沙发上聊天。
“还没到?让我们这么多老师等他一个学生,真是岂有此理!”化学组的刘老师忿忿道,“我教了三十年书还从没碰见过这样的学生,课都不上,那还是学生吗?”
吴浩压低了声音,语气有些无奈:“他的假是副校长亲自批的,上不上课我也管不动啊。”
刘老师不屑地冷笑:“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就不把学习当一回事儿,这样的学生我见多了。最后国内没有好大学上,跑去国外上个野鸡大学也算混了个外国文凭,家里就算再有钱也迟早败他手上!”
吴浩也说:“谁说不是呢,可他们家给学校捐了个图书馆,跟校长打了招呼,就是为了让孩子安安稳稳念完两年高中,上不上课,学不学的都随他。”
“那作弊也随他?!”刘老师拍了下大腿,怒道,“这是学风不正,咱们不能助长这股歪风邪气吧!”
“小点声!”孙祥林把声音放的很低,“作没作弊还不好说,现在咱们把人叫过来考试,不就是在找证据?如果他做不出来那就说明他在月考里作了弊,按校规是要开除的。”
刘老师又说:“还用考吗?肯定是作了弊!我教了这么多年书也遇到过天才学生,可人家也是踏踏实实念书学习的,我还真不信有课不上就能考第一,那其他人和他比不都成了猪脑子!”
刘老师的话把其他老师逗笑了起来,江嘉眠默不作声地站起来,打了个报告,“老师,我想上下厕所。”
吴浩看了他一眼,点头说:“去吧。”
江嘉眠从办公室出来,快速走到了外面走廊尽头的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接水洗了把脸,脑子被冷水浇得一激灵,想明白了这些老师叫他过去是怎么回事。
这场“鸿门宴”明显是冲徐漾来的,因为老师们也怀疑他考试作弊,所以出了套卷子叫他过来做,而叫江嘉眠过来的目的,就是拿他的成绩当衡量标准。
年级第一和第二差不了多少分,如果这次测验徐漾能考的和江嘉眠分数差不多的话,那就说明徐漾没作弊,反过来说,如果差很多,那就证明徐漾作弊了!
江嘉眠在洗手台前踌躇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编辑完一条想了想发短信一来一回太慢了,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没两下就被接通了,徐漾懒洋洋的声音从听筒里传了过来:“喂?昨晚给我发短信,今天给我打电话,难道是真想我了?”
江嘉眠还没开口就被徐漾几句不正经的话气到想挂电话,忍住了脾气,冷着嗓音问:“你来学校了吗?”
“来了,在校门口呢,别着急,你很快就能见到我了。”
江嘉眠:“你知不知道你马上大难临头了?还有闲心开玩笑。”
徐漾饶有兴致地“哦”了声,低沉的嗓音带了笑意,“是嘛?那你这是来给我通风报信了?这么关心我啊小同学?”
“懒得跟你废话。”江嘉眠好像听见有脚步声往卫生间里过来,语速飞快地交代道,“等等我们一起做测验,我速度尽量放慢一点,你把会做的都做起来,我尽量……多错几道题,就这样,有人来了,我先挂了!”
江嘉眠怕在卫生间待得时间太长引起那些老师的怀疑,脚步匆匆回到办公室,在原位坐好,等了没一会儿,听到办公室外有人喊“报告”,声音懒散,一听就是徐漾。
“进来。”孙祥林把徐漾叫进来,把刚才和江嘉眠说过的那套话又和徐漾解释了一遍,没有提怀疑他作弊的事。
徐漾是临时被叫到学校来的,没穿校服,身上套件白T恤,外头还穿着件浅蓝衬衫,扣子没一粒是规规矩矩扣好的,下、身也只穿了条篮球短裤。
过于休闲的穿着配合他那一头惹眼的金发,把几个思想传统的老师看得直皱眉。
这哪里还有一点学生的样子?
但谁也没出声指责,谁让人家家里给学校捐了栋楼,哪怕他把头发染成五颜六色,只要他开心就好。
徐漾拉开江嘉眠身旁的椅子,大大咧咧坐下,侧过头朝江嘉眠单眨了下右眼,用口型说:想我没?
江嘉眠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把头转过去,都快被开除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孙祥林很快拿了两张卷子发给他们,然后坐到了他们对面,锐利的眼睛盯着徐漾的一举一动。
江嘉眠拿到卷子迅速浏览了一下,数理化三门的题目都出到了一张纸上,十几道题,难度中等偏上,范围就是他们高二这一个月来学的东西,如果徐漾在课上认真听讲过,那么这六道题起码能做对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