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琼看着阮蔚州照顾小孩儿吃饭,那双眼一看就是哭过,“出什么事了?他怎么在这儿?”

阮蔚州没回答,只把三鲜馅儿的小笼包放到廖一一跟前的小碟子里,“赶紧吃,你爷爷一会儿过来接你。”

廖一一戳着包子,把自己的脸鼓成了大号的包子,“我不回去!”

“如果你今天不回去,以后我就不见你了。”

面对威胁,廖一一气闷地把包子猛得塞进嘴里,大力嚼着,也不知道是在撒什么气。

阮蔚州伸长胳膊揉了揉小孩儿的头发,递给陈思琼一个眼神,待会儿再聊。

吃完饭没一会儿廖明玮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态度并不好,“你跟观宁怎么回事儿?”

阮蔚州一边接电话,一边推了推廖一一让人去拿东西,“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就不劳廖董费心了。”

“那是我儿子我能不费心?”

阮蔚州牵着不情不愿抱好了垂耳兔的廖一一,“您大可以去问他。”

“他要跟我说了我能再问你?!”

阮蔚州抿了抿唇,“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陈思琼拦住阮蔚州,示意自己送廖一一下去,小孩儿虽然不愿意,但是也不想让阮蔚州来回折腾,就率先挣开对方的手出了门。

阮蔚州没坚持,他现在不想见廖明玮。

等到房门掩上,阮蔚州才继续道:“我没有义务跟廖董说什么,有时间问我,不如多关心关心你儿子。”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近乎脱力地瘫软在沙发上,双手交叉轻轻放在身前,一时间不知何去何从。

陈思琼在下楼过程中在廖一一的三言两语里推测出那两人大概率是闹了严重的矛盾,也因此在小孩儿先上车后,面对脸色不善的廖明玮,他缓言道:“感情的事情很多时候没有对错,我们家小州能跟廖总走多远是他们的事情,还望廖董不要过多插手。”

廖明玮皱起眉,陈家大少爷向来低调,但是他也不是不认识,而阮蔚州的身份他清楚,只是没想到现在他们关系还不错,“观宁都没结婚的意思,你们也多劝劝阮蔚州,还小呢着什么急生孩子,对他将来也不好。”

陈思琼微微笑道:“A未婚,O未嫁,一切还是未知数,但有一点 廖董,廖家地位超然我明白,但陈家也不是软柿子,小州……是我陈家人。”

廖明玮看着温温和和的陈思琼,这位传闻中低调至极的继承人倒是跟陈宝峰一个调性,他没多说。

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前提下说多错多,将把柄送到人家手里去、让圈子里的人看热闹,他一万个不愿意。

看着车子离开,陈思琼回到楼上公寓,看着蔫巴巴没精打采、好想一下被人抽掉脊椎骨的阮蔚州,他倒了杯水递过去,在人对面坐下,“现在能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阮蔚州把杯子随手搁在桌上,蜷起腿,“没什么好说的,我自作自受而已。”

这话陈思琼就听不明白了,“你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应该不会……”

“我做了。”

“嗯?”陈思琼很意外,以前阮蔚州性子软懦不会做出格的事,现在的话更不会,这点看人的眼光他还是有的。

阮蔚州却不应声了,这件事根本没法说,除了他和廖观宁,其他人没有知道的必要,然而陈思琼又不是一两句能糊弄过去的。

他想了想,低声道:“他对一一的另一位父亲很看重,这份看重里面不止有爱,还有 恨,我大概是、冒犯到这段感情了。”

阮蔚州的声音很轻,在静谧的房间里陈思琼听得一清二楚,他皱起眉,不想再给看上去脆弱不安的Omega更大的刺激。

半晌,他才道:“蔚州,当年的事在当事人之外没人知道,你……”

阮蔚州轻笑一声,“我基本知道,你别问,我不会说的。”

看着冷淡得没有一丝生气的阮蔚州,陈思琼也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开解,“那你现在是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