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明玮本来心里就窝着气,“启仁跟我说了半天我好不容易消了消气你还来跟我说这个?阮蔚州就是没教养!那说的都是什么话,反正我态度放在这儿,他不可能是我的儿媳人选。”

“我说过、我不会结婚。”

“你还年轻,别说傻话。”

“当年的事你还记得吧,”廖观宁抬手覆在心口的位置,神情淡漠,“有些东西死了、就是死了,活不了,您放弃吧。”

廖明玮张了张嘴,半晌才道:“观宁,他死了,你还活着,你才二十五岁,你还有大好的未来,为什么非要……非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呢?”

“我不想听见有人置喙,您也一样。”

被儿子警告的廖明玮终究无奈地叹了口气,“给自己一个机会吧,慧生是个好孩子,你跟他相处看看,我已经安排好了,他下周就去公司报道,就还给你当助理吧,比阮蔚州要好。”

“不必,慧生只是我弟弟,我们不可能有其他关系。”

“你现在不知道,试试不就知道了?”廖明玮停顿了下,又加了简短一句,“我的话你就听一回,行么?”

“您觉得这句话还能震慑我吗?”廖观宁放下手,垂了垂眼睛,又抬起来,道,“我打算结束跟吕家的合作。”

廖明玮还没从廖观宁的前一句话里回神,又听见这种话,立时反对,“刚开始合作没几个月,好好的干嘛要终止合作?”

“吕氏的股票这几个月涨了很多,虚高,另外也借由我们之间的合作招揽了其他的合作与投资,这您也知道,我不做赔本的买卖。”

“这明明是双赢!”

“吕氏公司有没有问题您不清楚,我的好叔叔可是一清二楚。”

廖明玮皱起眉,廖永辉确实有些小手脚,影响不大他就一直没太追究,“这么大的合作他不敢胡来,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廖观宁并不听父亲这些话,“下个月我就会安排相关事宜,您可不要打草惊蛇,不然到时候明辉不一定能全身而退,还会蒙受极大损失,您也不想吧。”

凭着对儿子的了解,廖明玮倒也有几分相信,只是不敢置信,“这样,我们各退一步,我同意结束合作,按照你的打算来,但我有一个条件,跟阮蔚州断了关系。”

“不可能。”

“你能不能听我一回?!那阮蔚州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廖观宁眼神一沉,“我有自己的判断,这点就不劳您费心了,父亲晚安。”

看着说完后恭敬地微微躬身示意完转身就走的儿子,廖明玮心里直发堵,“你给我站住!明辉现在还不完全是你说了算的,我要是不同意你没那么容易操作!”

“您请便。”

廖观宁并不在意父亲的威胁,布局至今,已经到了收网的时候,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两天后,看着阮成河在微博上晒出离婚证书、以及离婚协议中剥夺阮俊奇继承权的图片,阮蔚州终于缓缓松了口气。

他这两天吃了睡睡了吃,昏昏度日,等的就是这个。

在拜托张勤挽查了证书的真实性和准确性后,阮蔚州将写好的谅解书交给了阮成河。

看着一脸沉重与疲惫的父亲,他轻声道:“你不用想着后续复婚,阮氏公司偷漏税多少你清楚吧?我手里可攥的有证据,想几代人的老企业毁于一旦,你就试试。”

阮成河瞬间白了脸,这……这本来是他跟屈艳商量好的,离婚不过是缓兵之计,没想到……

阮蔚州转身离开警局,公司的把柄他按着没说,是阮俊奇正好挑事撞上来,现在好了,这个把柄的价值算是发挥到了最大。

成了他扼制阮成河的一张底牌。

这件事情到这里也可以说是告一段落了。

去医院的路上他收到吕中瑞的消息,说这些事情终于圆满解决,想约他见面。

阮蔚州现在没有周旋的心情,只说自己想静一静就不再回复了,等到医院做完一系列检查在观察室等检查结果时,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影响了身体,他不光身上难受,心里也越发堵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