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根本不关心,不在意。

廖一一突然凑过来打断了发愣的阮蔚州,“阮阮哥哥去换衣服啦~今天有口福哦,爸爸在家都很少进厨房der~”

阮蔚州点点头,找回自己的声音,“嗯,我先去换个衣服,等会儿来给你帮忙。”

廖观宁目不斜视,“来帮忙炸厨房吗?”

阮蔚州一把按住咯咯咯笑的廖一一,用手指给自己拗出一个上扬的微笑,“放心,只是帮忙处理一下食材,我不动火。”

他走出厨房,出了门儿又扭头看了眼,廖观宁今天没穿西装,而是一套现实的居家服,白色V领的米白羊毛衫,麻灰色休闲裤,脚上是跟他同款不同色的亚麻棉拖,满是生活气息。

他轻笑了声,大概上帝对他还是有一点点偏爱的,他曾经错过的居然又以这样的方式回来了,虽然不尽完美,但未来还有的是时间。

他还有弥补、有挽回的可能。

等他换了衣服回到厨房,发现廖一一小朋友也卷起了袖子,跃跃欲试要跟他一起搞定泥鳅。

阮蔚州觉得不妙。

十分钟后。

面对着满地爬的泥鳅和玩儿得不亦乐乎的廖一一,阮蔚州是欲哭无泪,在抓回五条又跑三条的恶性循环中,他最终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站在切菜板前岿然不动的廖大佬,“那个……帮帮忙?你也不想晚饭吃到九点对吧?”

廖观宁看着蹲在地上仰脸看他的阮蔚州,又扫了眼撅着小屁屁一扭一扭、左手抓着一条泥鳅,还伸着右手去逮泥鳅的廖一一,唇边带着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热闹笑容,“你不是自告奋勇要帮忙吗,连几条小泥鳅都搞不定?”

阮蔚州扯了扯廖一一卫衣上的闪电小尾巴,辩解道:“要不是这小不点儿捣乱我能连一盆泥鳅都搞不定?”

“看结果。”

阮蔚州被噎得不行,他以前经常说类似的话,算是半个唯结果论者,现在却有点自打脸的赶脚,他看着一地乱爬的泥鳅,还有添乱的小孩儿,深觉无奈。

他在十秒钟的挣扎后,放弃了,“帮帮忙?拜托啦,我蹲这儿半天腰都疼了。”

不就是撒娇么,谁还不会了。

廖观宁看着阮蔚州看了半天,终于点点头,弯腰拎起一条爬到他脚背上的泥鳅直接丢进盆里,又用盖子盖上。

接下来两分钟时间不到三人就将泥鳅全部抓了回去,盐一撒,盖儿一盖,没几分钟就扑腾不动了。

盖子掀开后廖一一还趴着水池去戳,阮蔚州是松了口气,拎起袖子上沾了水的小孩儿,“要不我先出去吧,你赶紧忙。”

“现在知道自己捣乱了?”

“那也是特定的,你要给我点儿土豆什么的,至于这样?”

“然后削皮削到只剩三分之一?”

被讽刺的阮蔚州哼了声,捞起廖一一扭头就走,饭不做,他刷碗就行了嘛,总不至于把碗碟都给摔了。

廖观宁又提醒桌上有钵仔糕,阮蔚州含糊地应了声,看见晶莹剔透的钵仔糕倒是有点儿胃口。

一边陪着小孩儿看电影,阮蔚州一边解决了一个红豆的一个巧克力的一个草莓的,廖一一已经吃过,就只又吃了一个松子牛奶的,好在个头小,跟蛋挞差不多,吃点儿也不影响吃晚饭。

而在饭桌上最受欢迎的就是那一盘酥炸泥鳅,几乎都进了阮蔚州和廖一一的肚子,好像发了狠要报复一样。

跟廖一一一人一半分掉最后一只泥鳅后,阮蔚州赞道:“厨艺很好。”

廖观宁移走了快被廖一一悄摸摸拉到跟前的椰汁,给小孩儿夹了一筷子白灼菜心,这才不慌不忙回了句,“如果你不胡闹,可以两周给你安排一次。”

“一周一次。”

“不要得寸进尺。”

廖一一举了下小勺子帮忙争取,“一周一次,带上一一,一一也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