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果能让廖观宁真的喜欢上他,而不仅仅是把他作为一个替身,那再好不过,就算真的追不上,他也没有遗憾。

Omega的态度转变廖观宁很清楚,在长久的沉默后,道:“我不会结婚,那个位置、只能是他,只会是他。”

话出口,阮蔚州就释然了,听到廖观宁的话,心里是疼了下,但是这份疼痛也比之前明朗很多。

他轻轻笑了声,语气略微扬起,并不是自信满满,只是怀有期待,“别立flag,立了就是用来打破的。”

“这个不会倒。”

“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

廖观宁亲了亲阮蔚州的发顶,来日方长,他喜欢这个说法,然而他的时间有一部分已经停在了那场大火里,永远。

他叹了口气,松开对Omega的钳制,“按照你的想法做,需要帮忙就来找我,别让自己受委屈。”

阮蔚州仰起脸,在廖观宁唇上轻巧地亲了下,“明白。”

话说到这儿,阮蔚州知道廖观宁是妥协了,妥协了太多。

不过他虽然要答应订婚,但真的不打算跟吕中瑞发生什么,只是想想他就觉得恶心。

给廖观宁抱了好一会儿,阮蔚州想下车却被无情拒绝,他并不想在车里过夜,争取后得到了另一名司机。

李归沉默寡言地扮演着合格的工具人,目不斜视,好像把后座腻歪在一起如同连体婴儿一样的两人当空气。

阮蔚州自觉又变成了大佬的人形抱枕,直接放松了瘫在人家怀里。

到了小区外面,车子停下后好半天廖观宁才松手,抚平Omega有些乱的头发,示意李归把副驾上的东西递给他。

他将东西又给了阮蔚州,“送你的。”

阮蔚州接到手里的是他留在廖一一房间的狐狸面具,还有那一支杏花。

他刚抬起头想说话,廖观宁的手伸过来把什么东西别在他耳边,他侧眼瞥了瞥,是从那一大支杏花上折下的小花枝。

阮蔚州抬手就要把花拿下来,“你干什么?娘兮兮的。”

廖观宁按住阮蔚州的手,唇边是淡淡的笑意,“你站在杏树下的时候,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不知道……赶紧摘下来,我一个大男人戴什么花儿啊。”

廖观宁看着Omega泛红的脸颊,和鬓边的粉白杏花相映成趣,他亲了亲阮蔚州的眼睛,嗓音里笑意明显,道:“想给狐狸簪花。”

阮蔚州一愣,突然有些口干舌燥,心跳不受控制地越来越快,他猛得推开廖观宁,拿着狐狸面具和杏花下了车,都进到小区门里了,又突然转身。

他小跑到车跟前,拉开车门,揪着廖观宁的衣襟亲了上去,亲完松开的时候还在人家嘴唇上挑衅又似调情地咬了下,轻声快速道:“黑眼圈重成这样,就算是alpha也不能太熬,晚安,我的大魔王。”

直到洗漱完躺到床上,阮蔚州一翻身看见放在桌上的面具与杏花,还有一边笑眯眯的小狐狸羊毛毡,他的心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想去亲吻的瞬间,大概是出于某种朴素感情的驱动。

感怀的虔诚。

阮蔚州第一次感觉喜欢一个人这么好,是让他不自觉唇角上翘的开心。

现在回过头看,他对吕中瑞的感情就有些好笑了。

他为什么会喜欢上吕中瑞,还死心塌地的,大概是因为小时候吧。

在他父母离婚之前他还住在别墅区的大房子里,隔壁的小哥哥总是会在他父母吵架后安慰他,塞给他甜丝丝的糖果。

两人蹲在各自房间的阳台上交流的场景,他记了很久,然而现在想想,早就模糊得连影子都不剩下了。

他念念不忘的大概只是一份自娱自乐,不过都是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