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他喝白葡萄酒都能喝懵啊。

而这些小动作落在廖观宁眼里,就是只摇头晃脑的小鸡仔了。

等坐到车里,阮蔚州被热烘烘的暖风一吹就更昏昏欲睡了,直到廖观宁坐到身边他才意识到两人都在后座。

他没控制住往旁边直接倒在了人家肩上,“叫了代驾?”

廖观宁放松身体,由着阮蔚州靠在他肩上,而且有往他怀里继续倒的趋势,缓缓道:“廖家树大根深,基业大,掣肘也多,每一任准继承人都要在十八岁时离开主家,不依靠家族任何资源,赚取第一桶金。

“为期三年,三年结束后会由董事会成员进行审核,只有通过才能继承廖家,才能得到家族认可。”

阮蔚州应了声,“怪不得,你当初那么低调是为了躲避家里的阻挠和算计?”

“没错,这也是我把团队放在国外的原因之一。”

廖家上一任家主,也就是他的父亲一早就提醒过要多加注意,不只是对手,更多的是来自廖家内部的阻碍。

廖观宁知道父亲没办法插手,一切只能靠他自己,一旦被发现父亲有帮忙,他的继承资格会被当即剥夺。

他不在乎廖家,也从未想过竞争,然而形势比人强,他不能输。

不过在考察之外,拥有一份能和廖家相抗衡的资本才是最重要的,想要少一点约束,就必须要有自己的依仗。

廖观宁闭上眼,继续道:“他出现的时机刚刚好,跟他回去有利于帮我隐藏踪迹,我知道他只是玩玩,也知道他有喜欢的人,只是把我当替身而已,我们 不过是各取所需。”

只是后来的一切发展都超出了预料,脱轨的列车只能一直往前,不可能再重新回到正轨上,就算真的回去了,曾经发生过的一切也不会被就此抹平。

【作者有话说:试探进行中~】

第21章 试探(下)

阮蔚州努力消化着廖观宁的话,过了会儿才问,“后来呢?”

“后来?”廖观宁轻轻哼笑一声,道,“我想跟他坦白,带他回家。”

醉倒的阮蔚州已经忘了这是他不能踩的底线,没有停顿地接道:“你喜欢他?”

廖观宁略一顿,“喜欢。”

阮蔚州在人家肩上蹭了蹭,有点分不清时间地点,也不太知道自己跟谁在一块儿,脑子里昏昏然搅和成一团,还隐隐有些涨疼。

廖观宁没有再说话,阮蔚州也沉默下来,醉意上头难受得不行,在身边人肩上蹭来蹭去直哼哼。

车里的空气越发燥动粘稠起来。

在长久的静默后,廖观宁睁开眼,双眼并未聚焦,只是轻声唤道:“一铎?”

Alpha的声音很轻,像怀揣着忐忑的、小心翼翼的呓语,轻飘飘的几乎抓不住,极容易忽略,却因为在相对封闭的环境内被晕得迷迷糊糊的Omega捕捉到了。

阮蔚州模糊地回应道:“嗯?怎么了……”

廖观宁放在腿上的手抑制不住地轻轻颤抖起来,唇角微微抽动了几下,半晌,终于无声地笑起来,黑暗里的一双眼却是掩不住的疯狂。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他还需要进一步、更进一步的确认。

廖观宁抬手捏住阮蔚州的下巴,偏头吻了上去……

冬日深深,高大梧桐一日日稀疏,穿流而过的人工渠水上结了层薄冰,在稀薄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细碎的弧光,寒风辛勤一晚,在渠边的人行道上撒满了落叶。

越冬的麻雀羽毛厚实,缩着爪子在地上觅食,一阵风掠过,惊起一群小雀儿,消失在花坛的绿篱里。

阳光从水面斜斜地移到旁边的酒店高楼上,穿过玻璃,落在睡梦中人微翘的眼睫上。

阮蔚州睁开眼,被阳光晃了下,想翻过身继续睡,却被酸软的腰背钉在原地,他张了张嘴,发出一声短促的气喘,随即骂了一句,只是软绵绵没一点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