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看明白了,这父子俩的占有欲绝对是遗传的。

廖观宁那是自己感兴趣的不容许别人染指分毫,廖一一这个小屁孩儿是对自己爹占有欲极强,谁都不能抢,草木皆兵。

他也不算特别冤枉,短时间内可能确实要抢一抢。

李焕元也不多说什么,只提醒了阮蔚州吃完饭吃药就出去忙了,来日方长,他有预感,这个少年绝不会只是出现一段时间。

阮蔚州一边吃饭一边琢磨着接下来的事情。

现阶段要先跟廖观宁处好关系,他现在搁人家眼里估计就是只小狐狸,爪子还是得收收好,不到明目张胆露出来的时候。

空空荡荡的胃被暖热的粥安慰到,阮蔚州把两片药干咽下去,收拾了桌子,慢悠悠晃回隔壁的总裁办公室。

廖观宁还坐在沙发上,腿上多了个已经睡着的廖一一,俞柏堂已经走了。

廖观宁拿着平板在忙,示意他等一会儿,阮蔚州又看见桌上那个相框,也就绕过去看了,不出预料,是廖一一。

冬日阳光烂漫,小孩儿怀里抱着表情乖顺又治愈的垂耳兔,笑得眯起一双琥珀色的大眼睛,小牙整齐白糯宛如剔透米粒,生动活泼,偏生五官又精致得好像精心的雕刻,招人喜欢。

像个误入人间的精灵宝宝。

除了一双眼睛像了八九成,其他跟他一点都不像。

他从小性子乖戾不合群,父母离婚后跟着爷爷一起生活,被排挤被嘲讽是家常便饭,看不惯他的打一架再说。

因此他身上经常带伤,还得藏好了不敢让爷爷发现。

阮蔚州眼神黯淡了下,又仿佛释然,廖一一的童年比他幸福很多。

察觉到廖观宁放下平板将视线投过来,他抬起头,然而这一扫刚好瞥见放在笔筒里的一支铁灰色钢笔,正是他昨晚上送的那支。

做工和设计还好,质感一般,跟身边支支几十万上百万的钢笔格格不入,甚至还有些瑟瑟发抖的可怜样儿。

阮蔚州略微一顿,看来大佬对他挺满意?

在廖观宁示意他过去的时候,阮蔚州慢吞吞走过去,弯下腰凑近,“廖总不嫌弃我送的东西简陋?让公司那些高管看见恐怕要质疑你的品位了。”

廖观宁自然瞧见了阮蔚州眼里的笑意和调侃,“品位如何不仅仅取决于某一件东西,再者,物在其次,心意最贵重,何必跟他们解释?”

阮蔚州轻哼了声,瞧了眼睡着的廖一一,小孩儿估计是昨天玩儿累了没休息过来,不然也不会这一会儿工夫就睡着了。

他低声道歉,“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廖观宁没有直接文回应这句,而是问道:“昨天还好好的,晚上睡觉着凉了?”

阮蔚州下意识不想把自己被捉弄这件事告诉别人,尤其是被他渣掉的前任,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他曾经把大佬当某个人渣的替身,他不被唾沫星子淹死才怪。

疯批大佬本身的争议点就足够多了,就是不敢明面上说,都是私下里议论,再加上他这事儿,他对以这样的方式成为别人的八卦谈资一点兴趣都没有。

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廖观宁因为儿子睡着而放轻的语气过于温柔,也可能是他被高烧影响的脑子还没完全恢复清醒,他居然因为别人一句简简单单的询问觉得委屈,好像真的可以跟对方吐槽自己昨晚上的经历。

阮蔚州撇开眼,“没什么,就是洗了半个冷水澡而已,我也没想到会发烧。”

廖观宁应了声,又问,“药吃了?”

“吃了。”

“带一一去睡会儿,下午陪他把作文写了。”

廖观宁说着稍微抬起手臂,把睡在他怀里的小孩儿微微托起来,显然是要让他去接,阮蔚州略一犹豫还是弯下腰顺从、但僵硬地将孩子接到了自己怀里。

廖观宁看着阮蔚州的表情从憋屈变成无措,又马上紧绷起来,好像接受的是个比登天还难的任务。

明眼可见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