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正谊却把手收回袖子里,不给纪决看了。他神色淡淡的,客套得几乎有点敷衍:“我没事,你别担心了。”
纪决眼中闪过挣扎,忍不住说:“在我面前你不用逞强。”
“……”左正谊背过身去,“你烦不烦?快点走行不?我要睡觉。”
“正谊,”纪决忽然叫了他一声,“需要我抱抱你吗?”
说完不等左正谊回答,他就从背后抱了上来。
左正谊的腰被纪决双手搂住,整个人被按进他怀里,头发紧贴纪决的侧脸,身后是滚烫又微微发颤的胸膛。
纪决似乎有点喘不上气,呼吸声极其沉重,胸腔的振动时而缓慢时而急促,像濒死之人,不抱左正谊就再也活不下去。
但他极力克制着不该有的占有欲,尽量放轻动作,温柔地将左正谊抱起,走到了沙发前。
他们在沙发上相拥,纪决坐着,左正谊面对面坐在他腿上,被抱了满怀。
拥抱的确有安抚作用,左正谊虽然没配合但也不反抗,他的脸深埋在纪决肩膀上,呼吸轻轻的,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我好讨厌你,纪决。”
“我知道。”
纪决发自肺腑地接受了,说:“再骂我几句吧。”
但左正谊只说这一句,没有下文了。
人在最煎熬的时期,需要的其实不是爱情,而是一个能让他卸下一切重担的温暖怀抱。
正如此时此刻,左正谊不需要一个男人或女人来爱他,他需要的是港湾,“妈妈”一般的存在,像游子还乡,离鸟归巢。
纪决是左正谊在人世间的最后一个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