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盯着他,又问:“你们两个在谈恋爱?别紧张,阿姨不是那么不开明的人。”
“……”
左正谊说不出话。
谢兰忽然叹了口气:“小决的嘴比石头还硬,什么都撬不出来。但有些事情他不说,我也察觉得到。”她看了左正谊一眼,“上次他回家,我和他爸聊到他的未来……嗐,就是成家立业那些事。男孩子嘛,心野,才二十岁,不懂得为以后考虑,我忍不住说了他几句,他就不高兴了。”
左正谊干巴巴一笑,不知怎么接话。
谢兰道:“打电竞挺好,但这不是能做一辈子的营生。况且家里这么多事,我和他爸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就指望他长大后能为我们分担几分。否则这些家业怎么办呢?你说是不是?”
“是。”左正谊没有感情地附和道。
“我们老了,”谢兰又叹气,“这人一老啊,就容易寂寞。房子越大,家里越空,我现在是真的后悔了。我和他爸奔波一辈子,到头来挣到了什么呢?人都说老来幸福是儿孙绕膝,颐养天年,我恐怕没这福气了。”
她说得委婉,似乎话里有话。
左正谊听得茫然,不确定自己理解得对不对,只好捡好听的说:“阿姨脸上皱纹都没几道,还年轻呢。”
“那是医美的功劳。”谢兰道,“正谊是好孩子,一定能理解阿姨的苦处。”
“……”
左正谊更茫然了,她什么意思?
他不喜欢这样暗藏机锋的对话,忍不住问:“您希望我和纪决分手吗?”
谢兰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微微一哽,面色有些不自然:“倒也不是。他喜欢你,我知道。我不愿做那棒打鸳鸯的事,惹他伤心多不好。况且阿姨也喜欢你,如果你是女孩,我巴不得求着纪决把你娶进门。当然,男孩也不差,你们在一起开心比什么都重要,但……”
好一个“但”,左正谊心感微妙,只听她说:“两个男孩在一起总归是有些缺憾,不能养育一个你们自己的结晶,家传便断了。”
左正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