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浮着泡沫,挡住了水下的风光。
纪决湿透的裤子被丢到地板上,紧接着是内裤。浴室暖黄的灯光照住晃动的水面,左正谊在某一个瞬间清醒了几分,浑身紧绷,下意识搂紧了纪决的腰。
“纪决……”他轻声问,“几点了?”
纪决也不知道几点,手机和手表都在外面。大概九点多?十点?
纪决编了一个数字给他,很“精确”地说:“九点四十五。”
左正谊信了。
但他问时间只是随口一问罢了,没什么确切的意图。他的清醒只有片刻,很快便陷入了更深的恍惚里。
他有点头晕,眼神似醒未醒,露出水面的皮肤被热气蒸得一片粉红,纪决咬一口就留下一道牙印。
后来咬突然变成了吻,力道时轻时重,左正谊不断地颤着,发出的声音也时高时低,听得人耳根发痒。
水下暗浪汹涌。
纪决像一头恶鲨,在他的领地里兴风作浪。
左正谊一丝力气也使不上,勾在纪决脖子上的手臂滑落下来,抱住了他的背。
纪决肩背宽阔,发力时肌肉绷紧,带起一阵阵水波。
左正谊越发没力气,一面是为他所害,一面是被热水熏得意识浑噩,忽然有些慌张道:“好像……进去水了。”
纪决闻言凑过来吻他,湿润的舌试探接近:“哥哥都已经没空隙了,怎么会?”他吻得深了些,“是你自己的水吧,宝贝儿。”
“……”
左正谊面颊发烫,猛拍了他一巴掌:“我才没有!”
“好,没有。”
纪决吻起来没完,直逼得左正谊喘不过气,整个人彻底软化在他怀里,糟糕成一团,要被水流冲走似的,可怜得惹人心焦,又可爱得惹人心狠。
据说爱总是伴随着一种凌虐之欲,类似于“喜极而泣”那种积极情绪的双态表达,大脑为将人从过度积极的情绪漩涡里拯救出来,便会施加消极情绪,用以调节。导致他越觉得他可爱,越想狠狠地欺负他。
纪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极力忍耐才没有做出更过分的事。
即便如此,左正谊也被他弄得有些惨兮兮,身上被咬出了一片牙印,连大腿的里侧都有 洗完澡之后,纪决把他抱到床上咬的。
十一点左右,左正谊差不多醒酒了,但又累又困,话都懒得说。
他闭着眼睛,躺在枕头上安睡。
纪决就在一旁搂着他,另一手拿着手机,看微信。
卧室只开了一盏小夜灯,纪决虽然在跟人微信聊天,但大部分注意力仍然放在左正谊身上。人家在睡觉,没什么好看的,可他的眼睛偏偏移不开。
左正谊的睡颜有一种平时绝对看不到的乖,安静柔软,像洋娃娃,棉花糖,海绵宝宝(?)……
纪决脑子里混进了奇怪的词汇,其实他想的是像海绵那样柔软,像宝宝那么可爱,但连在一起就不对劲了。
纪决笑点很低地把自己逗笑了,盯着左正谊闷笑好几秒,还把给左正谊的微信备注改成了“海绵宝宝”。
左正谊全然不知情。
纪决又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一口不够,又亲一下。左正谊被扰得皱起眉,睡梦里也知道是谁干的好事,梦话似的骂道:“纪决,你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