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接吻,拐弯抹角说什么庆祝。
左正谊横他一眼,不想吭声。纪决的眼神沿着他白皙的脖颈往上飘,扫过紧绷的下颌和抿成一线的唇,还是想亲,控制不住。
左正谊的沉默就像默许,是心口不一的纵容。
“明明你也想要。”纪决胆大包天,竟敢揭他老底,“要不你闭上眼睛,只负责被我亲就好了,亲完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左正谊眼神一闪。
纪决凑近他耳畔吹了口热气,腔调暧昧:“好不?”
“……”
左正谊印象中自己并没有点头,也可能是天太热了,他被晒昏了头。
总之,纪决取消了网约车订单,把他拉到医院旁边的快捷酒店里,开了间房,一进门,他就被按在门板上吻住了。
明明说好只是接吻,纪决的手却伸进他衬衫的下摆里,在后背上摩挲。另一只手环紧他的腰,像是饿了几个月的野兽,要一口吞掉他似的,吻得他喘不上气。
“你、你要亲多久啊……”左正谊费力地吐出一句,下一句刚逸出喉咙,就被纪决用舌头止住。
左正谊的舌尖被吮得发颤,只能发出小猫叫唤似的呜呜声。嘴唇发酸,下颌并不拢,有津液从唇角溢出,流到泛红的脖颈上。
纪决恐怕是担心他只给亲一次,没有下回。这一次就要亲个够本,激烈得左正谊心神恍惚,快感太过强烈以至于他都怀疑他们不只是在接吻,可能身体某部位有连接,有更深的纠缠。
纪决的舌在他口中抽出,又插回,那频率是有点不对劲的,就好像是在……
左正谊后背都汗湿了。
纪决摸在他后背上的手也沾得发潮,继而更用力,将他的身躯按向自己。也吻得更用力,有一种永远也不舍得停歇的劲头,吻他,再吻他,继续吻……
左正谊根本不知道吻了多久,什么时候结束的。
他头昏脑涨,被纪决从门口抱到了床边。
纪决的身体早有变化,也能感觉到他的变化,然后,他裤子上的纽扣被解开了。
“……”
左正谊坐在床沿上,纪决单膝跪在地板上,头朝他伏过来,张口吞下了他。
那一瞬间的滋味,刺激得左正谊既清醒又浑噩。
他抓住纪决的头发,指肚触到纪决头皮上近乎烫手的温度,感觉自己摸到了纪决燃烧的血。
纪决就是会燃烧的,火一样的人。
火那么不可控,肆虐扩张,吞噬一切,一旦靠近便有烧身之祸。
左正谊已经被烧到了,他的心里焦了一块。然后呢?
他总是想不出然后,纵有不舍,也有不甘,恨不得让纪决彻底消失。
但他想,或许他也该给纪决留点火星。
纪决已经伏在他脚下,脱去一身放肆,几近于熄灭了。
但说到底,剥开一切心软、仁慈、原谅的皮,藏在最深处的,还是需要。
正如纪决愿意在他面前伏地头颅,无底线地哄他,也不是因为什么深刻反省或无私奉献,仅仅是因为需要。
只要活着,他就离不开他。
即使在他面前不能放肆地燃烧,至少还能活下来。离开他才是真正的熄灭。
付出和索求从来相生相伴,也许这是爱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