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赢了比赛他不高兴吗?
左正谊回想了一下前几回纪决不高兴的情况,那时是因为自己忘了他的生日,这次……他又不可能一年过两个生日,还有什么原因?
反正不可能是比赛问题,蝎子大获全胜,还赢得这么完美,任谁都挑不出毛病来。
……难道是感情问题?
左正谊心念电转,眨了眨眼,问纪决:“今天不会是我们在一起XX天纪念日吧?我可记不住这种东西,你别来为难我。”
“……”
纪决愣了下,无奈一笑:“你在胡说什么?”
“我在猜你为什么不高兴啊,摆张臭脸,扫我的兴,你好烦。”左正谊捏住纪决的下巴,使劲摇晃了几下。如果纪决的脑浆是鸡蛋液,这会儿已经被他搅混得蛋黄和蛋清不分家了。
左正谊如此凶残,纪决也不生气。
他的不高兴是一种沉闷,只伤己不伤人,更不可能伤左正谊。
但可能是恋爱谈久了,左正谊对他的情绪感知明显,他很少有真正低落的时候。轻微的低落很好掩饰,他会藏起来,嘴上没溜,依然对左正谊笑。
只有那种他非常在意的事情发生时,他才控制不住表情。
左正谊心里疑惑,还要再问,但队友和工作人员陆续上车了,人一多起来就不方便聊太私密的话题。
纪决似乎是为防止他乱想,说:“我身体不舒服。”
“哦。”左正谊白他一眼,“你猜我信不信?”
“……”
纪决没吭声,掏出耳机转移话题:“听歌吗?分你一只。”
“好吧。”左正谊大发慈悲地点了头,接过纪决的蓝牙耳机,音乐响起的时候,刚好车子发动,车内灯光关闭,环境暗了下来。
左正谊的目光扫过一排排座位,他看见朱玉宏和宋先锋坐在一起,张自立坐在他们的后排。
前后排座位之间略有间隔,但张自立的脖子伸得老长,趴在前排的靠座上,主动凑过去和前面那两个人聊天,生怕自己被落下似的。
左正谊多看了一眼。
显然,那边三人中的大哥是朱玉宏,张自立是个弟中弟。
左正谊以前也见过这种小团体,在他刚进WSND青训营的时候。
青训营里大部分是十几岁的小孩,小孩们凑在一起,不可能没矛盾。有矛盾就会分裂成一个两个的小团体,导致分裂的原因往往没多么严重,但他们将彼此视为仇敌,时间一久,越看对方越不顺眼,到了最后,可能连最初的原因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仍不忘“仇恨”。
左正谊没混过小团体,当时只郑茂一个垃圾就害得他很烦了,他其余心思都放在训练上,不大关注队友。
后来转入一队,他是接WSND老中单的班,一开始就被委以重任,是真正的俱乐部太子,满朝文武对他寄予厚望,队友也信任他的技术,给足了支持。
可左正谊认为那一切理所应当,现在回头与现状一对比,他才意识到,当初的自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世上哪有那么多“理所应当”?
人人都觉得自己厉害,没打好有原因,“不是我不行”,不愿意服从于另一个人。
所以他想得到更多话语权,就只能自己用行动去争取。
左正谊收回视线,压下心中波澜。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纪决身上。
“喂。”左正谊轻轻戳了戳纪决的肩膀,“你说不说?不说我要生气了哦。”
纪决转头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