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响起布料撕裂声,是吊带袜被纪决扯碎了。
……
左正谊仿佛淋了一场雨。
纪决是笼罩在他头顶的乌云,将他打湿,染上自己的味道。
最后左正谊已经有点意识混乱了,呜咽着趴在纪决的肩膀上不肯再动。
纪决偏要在他脑子这么迷糊的时候跟他谈情,扳住他的脸,叫:“左正谊。”
“干什么?”
纪决道:“从你生日到现在,我们那个次数不少,可你怎么一直都不正眼看我?”
“什么啊,我哪有不正眼看你?”左正谊哼哼唧唧道,“明明每天都在看你,烦也烦死了……”
“你就是没看。”纪决亲了亲他,让他的眼珠正对自己的脸,问,“你觉得我长得帅吗?”
左正谊扑哧一声笑了:“干吗啊你?臭不要脸。”
纪决却道:“我认真的,你回答我。”
“……”
左正谊盯着他,目光从他的额头扫过鼻梁与下巴,最终与他对视。
纪决的眼睛是浅棕色,是好看的,尤其当他用深邃的目光注视左正谊时,眼睛里仿佛藏了一个宇宙,让人有深入探索的欲望。
这样一看,左正谊意识到,他好像确实是没从这个角度认真看过纪决。
因为他以前是直男 现在不能算了 直男怎么会从择偶的角度打量另一个男人呢?
这不是左正谊的错。
但也不能说完全没在乎过纪决长什么样。
“如果你长得很丑,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啊。”左正谊顺了口气,低声道,“但我其实不那么在乎外貌,差不多行了。你……你怎么突然计较这个?是不是有容貌焦虑?”
“……”纪决哽了下,“你根本没明白我在说什么。”
左正谊无语:“那你就直说啊。还让人猜?烦不烦哦……”
纪决没吭声,搂紧他的腰,又一阵云过雨歇,左正谊精疲力尽,比任何时候都像猫,爪子与尾巴都收敛起来,乖乖地趴在纪决怀里,不仅不想说话,连气都不想喘了。
过了好半天,纪决才说:“你什么时候才会觉得,我有一点点吸引你呢?”
左正谊微微一怔,纪决的手拂过他侧脸,轻声道:“我知道你逐渐开始需要我了,对我越来越依赖,又像小时候那样……但我想,这种作用似乎是弟弟就能完成的。我不是你弟弟,是你老公,左正谊,你什么时候能稍微饥渴点,对我露出点对老公的渴望呢?”
“……你又在说什么鬼话?”左正谊被他这种露骨到极点的发言弄得有点不好意思,撇开脸道,“你以前说过我不用爱你的,你反悔了?”
纪决摇头:“没反悔,就是有点欲求不满。”
他倒是很坦诚,又说:“你知不知道人都是得寸进尺的?虽然你不爱也没关系,但我仍然希望你能爱我……我好想和你结婚啊,哥哥。让你当我名正言顺的老婆,天天在我怀里撒娇,离开我就想哭,见面会主动亲亲,晚上会爬到我腿上要老公给你满足……喜欢我,渴望我,我是你唯一的男人。”
他静静地望着左正谊,仿佛在诉说自己平生最伟大的愿望。
左正谊下意识想骂他几句,他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变态。
可纪决的表情那么认真,左正谊骂不出来。
他发现自己心里有个地方忽然动了一下,似乎是心脏被刺开一道裂口,流出酸涩,混着微妙的甜与苦,使他心情复杂,更加难言。
纪决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见他不说话,只好自行收尾:“没关系,反正现在我也是你唯一的男人,就这样吧。”
他亲了亲左正谊:“不论如何,我永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