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左正谊不买他的账。
“你摆一张死妈脸给谁看?”左正谊漠然地说,“不想见面就离我远点,送上门来吵架?”
纪决似乎不介意他表现出的攻击性,依然盯着他,眼神难以解读。
左正谊耐心耗尽,转身要走。
纪决终于开口,突然说:“我打职业,不是为了你。”
“?”
左正谊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纪决可能也看见那条解释“Righting”含义的微博评论了,怕他误会。
左正谊有点无语:“我知道,我没那么自作多情。你爱打什么就打什么,不关我事。”
他走远几步,纪决忽然跟上来,一把拉住他:“哥哥。”
“别动手动脚。”左正谊甩了一下,没甩脱。
纪决紧紧扣着他的手腕,滚烫的手掌同时覆盖住他的运动手表,太用力,硌得皮肤生疼。
“你别走。”
“……”
左正谊转回身:“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们四年不见,不聊几句吗?”纪决轻声说。
变声期结束,他的嗓音也有点变了,比从前低沉几分,熟悉中夹杂十足的陌生感,左正谊心中滋味复杂,认真地看了纪决一眼。
目光一碰,空气被抽干似的,两人都有点喘不过气。
八月的太阳太热了,喷泉水哗哗地流,却盖不住呼吸声。
纪决依然用力抓着左正谊的手腕,突然靠近了些,嗓音也压得更低,近乎耳语:“你的病还没好?”
“……”
被这么烈的太阳晒着,左正谊依旧脸色苍白。其实也不全是因为病,他就是皮肤白,天生的。
但纪决靠得太近了,左正谊有点不适,挣开他后退一步:“已经好了,多谢关心。”
“你还在生我的气?”纪决突然说。
左正谊立刻否认:“不,过去那么久了,我没那么小心眼。”
为证明自己的话,他状似友好地笑了一下。
左正谊生得好看,从小就白净漂亮,讨老师和同学的喜欢。
那时追求者们跟在他屁股后面跑,争相与他早恋。
纪决也天天跟着他,像个会计,细数他收了多少封情书、送信人是谁,列表记账,扬言要“挨个报复”。
左正谊听了这话只是笑,当他是在说气话。
后来才知道,纪决竟然真的去报复了,而且手段高明,恶意十足,不像个孩子。
曾经左正谊以为他最了解纪决。
发现真相后,他才发现他从没了解过纪决。
一切都是假的,他的世界观被颠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