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梯上摔了?”程砚问。
池雾:“你不是不跟我出来吗?”
“那我不是跟你出来了。”
“我现在不让你跟了,”池雾往前走,“你自己说不后悔的。”
程砚澄清:“我没说。”他快了两步到池雾身侧,见他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想要拥抱的**,他重新抓住池雾的手腕,将他带到廊下。
池雾靠着墙,睫毛被泪水浸湿,一簇簇的黏在一起,他低下头,下眼睫就承不住眼泪,滚落下来。
“哭什么?”程砚问,“我又没有你对你做什么。”
“你凶我。”池雾说。
程砚弯腰,无可奈何又有些笑意:“那也叫凶你了,你是没被本人凶过。”
“你凶一点点,也是很凶。”池雾说。
晨午的阳光逐渐炽热,走廊边新移植的小树无力遮挡,没有被程砚照顾到的位置,光便肆无忌惮地铺撒在池雾脸上,眉目盛放。
“你真是神仙吗?”程砚问,“长的这么好看。”
池雾看着他,慢慢地,凑过去亲了程砚的唇角,然后后退,用手擦下巴的泪水。
隔了近十秒,程砚才睁大了眼睛问:“你干什么!”
“神仙亲你一下。”
池雾背过身,眼睛弯起来,手指在口袋里有节奏地轻搓。
留在廊下的人久久不能动弹,柔软的触感分明消失很久,唇角却还是麻的。
池雾见程砚一直没追上来,停下脚步,重新用哭唧唧的表情看回去,泪还盈在眼眶里:“你不跟我走吗?”
程砚的手在廊下的灌木丛上一砸,心绪复杂地追上去。
有人做了坏事,哭哭啼啼,自己还见了鬼似的巴巴地跟着。
这叫什么事!
“亲都给你亲了,还哭什么。”程砚说。
池雾眼尾落下一颗泪:“那……那是人家的初吻嘛。”
“谁不是似的!”程砚说。
“哦……”池雾吸吸鼻子,“那好吧。”
程砚:“……你勉强个鬼。”
他们闷头走了一段,程砚在前面,池雾跟着他,手还轻轻拉住,程砚不乐意,池雾就不走,蹲在原地哭,弄的程砚只能回来牵着他。
现在程砚已经被他带出来了,手头的任务可以开始张罗,池雾便认真许多。
“你在找什么?”程砚问。
池雾四处张望,一没注意,撞进程砚怀里,压住右边眼睛,只能皱着眉头眨了眨。
这动作像个wink,让程砚心烦意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