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恨不得收回刚才那句话,“你抠出来的?”
程砚没说什么,直直走过去,站在走道里,手抬了四十五度角,给池雾:“下来。”
“我自己可以。”池雾坐在椅背上,轻轻滑下来,双脚踩住座位,“能出去了吗?”
“应该。”程砚说,“走吧。”
他们一行人到车头,程砚将蓝色眼珠放进去,门内传来机关轻弹的声音,程砚手掌撑开,按在门上,很轻易地便太开了门。
其余人蹿的很快,一脚就迈出去,像逃离了什么毒气似的,纷纷用力呼吸,感叹:“终于出来了!”
车厢连接处还是一样,放了一辆餐车,在他们看着彼此欣慰微笑,回首之前车厢的时候,池雾已经蹲在地上,扒开二层,从里面掏出仅有的一盒泡面。
多叹了一口气,慢的一步的袁点:“……”
程砚扬了个笑,过去拿了几个鹰嘴豆,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后脑勺轻轻往后靠了一下。
他的眼皮很重,池雾在他朦胧的视线里,小小一个,抱了一胸膛的矿泉水,像每次他们去超市大采购一样。
“池雾……”他抬了抬手,“过来。”
说完这句话,他便失去了意识。
池雾手里的矿泉水滚了两瓶下来,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程砚身边,双手捧着他的脸,摸到滚烫的温度。
“程砚?”他拍了拍程砚,没有得到回忆以后,又喊他,“程砚?”
五里路咽下一口鹰嘴豆:“程砚怎么了?!”
池雾背过手,碰他的额头:“发烧了。”
其他人不知道上一节车厢程砚是怎样挡了池雾手里的刀,关心也是散漫的。
“发烧没事的,估计泡水泡久了。”
“天梯里感冒没事,出去就好了。”
“池雾,你哪来的泡面——”
“你们能走开吗?”池雾打断他们,“没有药的话就走开。”
他们张了张嘴,互相看完发现确实没有药,最后选择沉默离开。
“池雾,要我帮忙吗?”五里路说,“我没有药,但是我能做些别的。”
池雾拉开程砚衣服:“有办法吗?”
五里路看过去,吓一跳以后才睁开眼:“怎么伤成这样,这天梯里还有人能把程砚伤成这样?”
他又瞥,还是不忍看,反复难以置信:“这伤口,得下多狠的手啊,你们前面的车厢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池雾垂下眼睫,没有说话。
大约是五里路喋喋不休太久吵到程砚,他难耐地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头一歪倒了下来。
池雾托住他,慢慢将他放在自己腿上。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啊?”五里路说,“不知道多久能醒过来。”
池雾摇头:“我不知道,我也没有药。”
“先物理降温?”五里路说,“但是……好像也没办法弄。”
“你去休息吧。”池雾说,“他没那么快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