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前一起过过一阶天梯。”权文林说,“出来以后我还去你家找过你,但是你把我赶走了。”
“他去过的一阶天梯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为什么记得你?”程砚反问。
权文林:“……关你什么事。”
“人在我身后,难道关你的事?”程砚反问。
池雾抓着程砚背部一撮衣服,大了些声音:“就是,不认识!”
权文林:“……”
五里路摇摇头,煞有其事地叹气:“这天梯,除了我,又多了一个伤心人。”他又重复之前的问题,“你们不进来吗?”
池雾在程砚边上摇头:“不要,好多水。”
袁点眼睛都不转地看着池雾,难以理解他出神入化的演技。
仿佛上两节车厢对他冷言冷语的是另一个人。
“我们一进去就出不来了。”程砚说,“先看看你们的情况。”
众人脸色却没有因为他的发言而无奈,反而担忧地看了彼此一眼。
“说实话,我们现在不是特别好,可以说是非常不好。”五里路指了指座位上的人,“他们只是暂时睡着了而已。”
他说完,门外的人才注意到这节车厢上的乘客,他们大都一幅昏死的模样,斜斜扭扭地歪在位置上。
“说说你们之前的事。”
五里路小心走到他们这边,一屁股坐在座位上,海绵垫挤出的水淌在地上。
“我们一共三个人,”五里路说,“我,小权,还有这位不知道姓名的美女,我们三人醒来就在这里了,都还来不及说话,这些乘客就疯了一样,围在我们旁边,问我们渴不渴,只要我们说不渴,他们就打我!但是我们说渴了,他们就放水淹我们!这什么道理啊!”
程砚抬眼,看车厢的内部构造。
除了座位之外,他们这节车厢,和之前的车厢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
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他们刚才两个车厢的水准是绿皮火车,这节车厢就是高铁头等舱。
密闭性极好。
“他们冲水,水从哪里出去?”程砚问。
权文林:“不会出去。”他说,“水会一直漫到我们头上,我们都只能爬着墙壁勉强换气,然后等水自己消失。”
程砚垂眸:“那水从哪里来?”
“找不到,水是从地面上冒出来的。”五里路说,“突然就汩汩地往上涌,速度还很快。”
池雾手指在程砚背上悄悄地戳了两下,然后说:“我不想进去这节车厢。”
“你让程砚抱着你。”五里路善解人意地说,“你坐他肩头上,这样水漫起来你也不担心。”
池雾被插一刀,抓程砚衣服的力气又大了一些,紧接着嘤嘤两声:“他说我矮。”
“是啊,”程砚说,“建议一会儿水冲出来第一个淹他。”
五里路:“……”有必要这么护犊子吗!
“你们真的不进来吗?”五里路说,“在外面也看不出什么啊。”
“你在里面也没看出什么。”程砚说。